黄四虢是死不愿承认自己有误,但眼下局势似乎依旧对己军有利,安平也就不好说什么,目光再次射向蜀营。
蜀营,中军处。
廖化远望着营外敌方密如鳞片的盾阵,嘴角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感叹道:“看来黄巾贼并非没有吃教训,终于记得配备大盾了。”
就在廖化感慨之时,外围最后一重鹿角,已被敌军砍破,数以万计的黄巾军,高举着大盾穿过残破的鹿角,向着营墙所在,轰然撞辗而上。
“连弩已无用处,传令王二狗撤下来吧。”廖化拂手一喝,目光射向太史慈,“太史慈,该是看你表演的时候了。”
“末将必不会让叛贼踏入我营墙半步!”太史慈慨然领命,手舞金装锏,纵马飞奔而出。
太史慈穿过万军,大喝道:“枪盾手现身,死拒营墙!”
号令传下,蜀营中鼓点声骤然而点,就缓急变为了急促。
瞬间,那隐藏于黑暗中,成千上万的蜀军将士们,呐喊着狂奔而出,如从黑暗在脱出的幽灵鬼兵,向着营栅一线如潮涌去。
几乎在转眼间,上万名大盾手就高举着一人高的盾牌,密列于营墙内侧,又竖起了一道盾壁。
紧接着,后排跟上的数以万计的枪戟手们,便将两人多和的长戟和大枪,透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密密麻麻的架设而起。
刹那间,一道盾与枪的刃壁,便在营墙内侧,结列而成。
几秒钟之后,如狼似虎的黄巾军士卒们,便如潮水般撞于,眼见蜀营墙内,突然间又出现一道刃墙,狂热的敌卒们,无不骇然惊变。
显然,他们只以为蜀军的所谓“早有准备”,无非就是故伎重施,埋伏下了暴雨连弩营而已。
如今连弩之威已被他们的盾阵所破,他们就可以轻松撞破蜀军营墙,辗压而入。
狂热的黄巾卒们却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连弩营之外,蜀军的准备超乎他们想象的周全,竟然还安排了枪盾手来问候他们。
此刻,黄巾军们的冲击速度,实在是太快,前排的士卒发觉有变,想要停下来时,却被后排的士卒推着向前,根本无法停下脚下。
眨眼间,数千名敌卒,便硬生生的撞上了刃墙。
鲜血飞溅而起,如倒流的瀑布一般腾起,在营栅上空染起了一道暗红色的血幕。
伴随着惨烈之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近两千余名敌卒,瞬间被扎成了肉串。
大枪的穿透力,可是远胜于连弩之箭,又岂是他们手中区区一面木盾所能抵挡,这般硬冲上来,不被扎成肉串才怪。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宸的眉头不禁凝的更深,沉声道:“看这情形,那廖化不只是埋伏了连弩,他是动用了全部兵力来应战,突袭的效果已无意义,今晚一战,只能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