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贱妇竟然这么刚烈,抵死也不从我,今日若是将她逼死了,传将出去于我名声也不好,再说,这么一个原封未动的美人儿,若就这么让她死了,也太可惜了……”
思绪一转,眼珠子那么一转,樊统脸上转眼挤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讪讪道:“适才是本官喝了些酒,一时被酒劲冲昏了头,做了些出格的事,冒犯到嫂嫂之处,还请嫂嫂见谅,嫂嫂可千万莫做傻事才是。”
樊统这么一道歉,章丝那紧紧抵在脖上的剪刀,却才稍稍放下,但仍旧举在跟前,一脸的警惕。
樊统见她剪刀放下,这才松了口气,便安慰道:“本官还有军务要处置,等处置完之后,再来向嫂嫂赔罪,嫂嫂就好好休息吧。”
说罢,樊统这才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却又吩咐左右士卒,好好把门守住,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樊统是一路直奔军府正堂,半路上只草草的包扎了下伤口而已,连官服都来不及换。
待他出现在大堂时,那里已聚集了不少官吏,看到他这副血染的样子,都是吓了一跳。
樊统当然不敢实话实说,只推说自己晚上兴致一好,在庭院中练武之时,不小心被陪练所伤,并无大碍。
编过谎话后,樊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大半夜的,到底有何紧急军情。”
“禀太守,我们刚刚侦察到的情报,十五里外的蜀军已经出营,正在向我离春方向杀奔而来,似乎有大举攻城之势。”
斥侯这消息,听的樊统身形一震,脸上立时掠起惊色,显然是没有料到,陈宸才退兵不足两日,怎么这么快就又杀了回来。
震惊之下,樊统立时失了分寸,急是环顾四周想要征询杜预的意思,目光扫了几圈才发现,杜预竟然没有前来议事。
“杜预呢,杜预为什么没来?”
樊统心急的大喝。
旁边一名郡吏则称,适才他们已派人前去请杜预,但那杜预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前来。
樊统眉头一凝,便猜到杜预必是已得知了先前他那封捷报,把空城计的功劳统统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半字没有提及杜预之功,所以才心生不满,耍起了脾气。
“快,去把杜预给本官请来,就说军情十万火急,就算他有病,也得带病前来议事!”
樊统无奈的吼道。
他也是没有办法,经历了空城计之后,他见识了杜预的智谋,知道眼前的局面,也唯有杜预才能帮的到他。
片刻之后,杜预才耷拉着一张黑脸,拖着懒洋洋的身体,一副有病在身的样子步入大堂,有气无力的向樊统拜见。
樊统看到杜预这副样子,更加猜了个七七八八,眼珠子一转,当即大声道:
“本官在此下令,正式升任杜预为常德郡尉,我常德所有王兵,一律听候杜郡尉调遣!”
此言一出,左右一众郡吏们,皆是神色一变,就连杜预也身形微微一震。
太守之下有郡丞和郡尉二官,分管政务和军务,而在战争时期,一切以军务优先,郡尉的权力压倒郡丞,可以说是只在太守之下,为一郡的第二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