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觞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回到了镇上,带了好的消息告诉安夏,翻过去的几个山头,那里终于发现了安夏说的那种树木,九觞怕自己弄的不对,还将树叶摘了回来给安夏一看。
“是这种,是这种。”安夏激动道,看着手中的树叶不肯放手,她知道,这种树木向来长的不会很大,只有长了许多年的树木的树干才会粗壮,“树干有多粗?”
她此前也找到了不少这树木,但是每一棵都是很小的,最大的也不过拇指般粗壮的树干。
“许多都有手臂那么粗,细的也有手腕那么细,还有好多小苗。”九觞知道安夏需要粗壮的树干,所以他找了许多地方,终于是寻的一地长满了这些树木,每棵都手臂般粗壮,地底下还有好些小苗。
“真的啊!”安夏恨不得马上就去将这些树砍回来,可是无奈自己已经被何掌柜狠狠警告了,现在她还没打算不干活,所以还是不能得罪何掌柜的。
“我已经跟小龙他们说了,若是有空找些人便将树砍回来,他已经答应了。”九觞没有去砍树,但是村子里还有不少人,既然安夏都给了钱他们,总不能让他们闲着拿钱吧?
“那就好。”安夏没想到九觞所有事情都已经想周到了,知道她着急,也知道她走不开。
“这些树,有什么用?”九觞知道安夏做事通常和其他人不同,但是每一样都是有她的一番道理。
他见过这种树,浑身长满了小刺,结的果子紫黑紫黑的一簇,吃起来酸甜酸甜的,而它的树叶似乎也有药用,倒是不知道安夏要这树干做什么?
“我想种木耳。”
“木耳?上次摘的那些木耳吗?”
九觞世面见的不算少,自然认识这木耳,只是极少数人会用上,倒是不知道安夏弄那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
“是的,木耳做菜营养极佳,而且好吃的不得了,我看了,这里只有大富大贵人家才会买木耳,那是因为木耳珍贵稀有,所以才会如此,既然我知道了种植木耳的办法,定要多弄些,而且木耳能吃的,我还可以做菜。”现在她就想多弄点木耳。
安夏说的兴奋处,两只眼睛似会发亮,在看着九觞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肩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
“这里怎么了?”
“哦,可能进山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九觞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安夏再细看些,手臂处已经有两个浅浅的印子,正慢慢的渗血出来。
“里面流血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虽然血流的不快,可是已经是将黑色缎子的衣袖渗了一大块血迹,而且还没有凝固的样子,刚才兴奋的紧,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九觞的伤口。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光自己兴奋,九觞为自己去山上找树受了伤都不知道。
“没事,我待会自己处理便好。”九觞将手臂缩回,似乎并不想安夏看见,眼神若有若无的闪烁。
“还是我来帮你赶紧处理一下吧,你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自己都不会处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这样流血也不是办法。”
九觞就是不愿意安夏碰他的那个手臂,拼命的闪躲,但是又怕安夏乱想什么,所以不敢动作太激烈,这样一来,安夏像在追赶九觞,而九觞却拼命的躲避,就是不愿意安夏碰触自己。
安夏也是不知道九觞这是为何,如果他是伤到其他地方,害怕、害羞别人看见他的身子,那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不过是条胳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怕人看见那条胳膊?难道她会看了想吃掉吗?
既然九觞不愿意她处理那伤口,那她就偏要处理,就不信九觞手臂还能开出花了。
安夏这般想着,一个使劲,嘶啦——
衣袖被拉出了一截,爽脆的声音甚是*,安夏完全没有想到会把衣袖给拉的更加坏,瞪大了双眼看着。
九觞也没想到安夏会这么用力,直接把他的衣袖给撕了,只是那个伤口……
“你的手臂……”反应过来的安夏,才看见九觞手臂上,一条如蛇般的绿色东西,说纹身不是纹身,伤疤也不是伤疤,很奇怪的一个图案。
九觞快速的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生怕被安夏看见那个伤疤,只是一个转身站定,九觞便突然快步离开。
“九觞?”任凭安夏怎么叫,九觞都不愿意回头,而那个奇怪的形状却一直萦绕在安夏的心里不曾散去,那个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九觞不愿意被她看见?他眼中的那种如同羞耻的神情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呢?
直到夜晚,安夏还是没有见到九觞从房子里出来,他似乎有种故意的避开她,不想和她交谈,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会问的,但是他是不愿意说的。
想到九觞的那种表情,似乎是隐忍在心底最深处的伤,九觞不愿意去揭开那个伤疤,可是安夏知道,若不揭开解决,那个疤痕会永远的藏在心里不会根去。
她身为九觞的朋友,伙伴,年龄上的姐姐,她觉得自己有权利有义务帮九觞走出来。
想好的安夏很快去敲响了九觞的门。
“九觞,在吗?”
房屋里一阵慌乱,安夏竖起耳朵听着,又敲了一下门。
“九觞,你在房间是吗?”
“我在。”
九觞声音有些低沉,安夏更是忍不住的蹙眉心疑,九觞究竟怎么了?或许这个团就是为何她从开始见到九觞便这般如成熟的大人般,为何总是郁郁不欢的缘故吧,这个,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吧!
或许,打开心结,九觞才能活的如意些。
“九觞,我能进去吗?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房间又是好一阵的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就在安夏准备想离开的时候,里头九觞才道:“你进来吧!”
门缓缓的打开,九觞脸上一如既往的似乎带着刺骨寒冰,似乎比之前更甚,至少之前还有些生气,如今的如冰冷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