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度讨厌那个家里,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出轨,背叛她的父亲。
“松儿……”沈氏想上前,好好安慰颓坐在地上的儿子,却被安长松的手狠心拍开。
“别碰我!”
“松儿,娘也不想的,是你爹逼我的,是你爹逼我的,是他们安家逼我的,三年无所出,你爹拼命的纳妾找通房丫头,十天半个月不会去我那一次,你祖母总是要你爹休了我休了我,若不是我们沈家在凤栖城还有点影响力,娘亲早就被你那狠心的爹休了,你说,娘亲该怎么办?娘亲当时该怎么办?”
其实那时候沈氏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背叛安兴国的时候怀上孩子的,她不过是报复安兴国,她觉得安兴国既然陷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为什么她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呢?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松儿的到来实属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却成了她的惊喜,证明她不是不能生的,也让她有了希望,在安家更加的有那个能力趾高气昂。
当然,她不能这样全盘托出,不然松儿更是恨死了她了。
“可是你,可是你却骗我了这么多年。”私生子什么的,安长松不会太在乎,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原来是假的,被自己的母亲骗了那么多年,若是早些知道,他不会如此崩溃。
“松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也是为了你好,若是告诉了你,让你爹知道了,安家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儿子是她在安家的唯一的筹码,她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安长松低着头,不再说话。
沈氏也不再逼迫,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那些听见这般震撼消息的人都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一般,可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里面是暗潮汹涌,但是他们依旧表现的异常平淡,因为害怕主子责罚,到时候可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
可是,暗处的人,却不给安长松缓冲的时间。
站在阴暗处的柳姨娘,身边搀扶着安家的老爷,安兴国,嘴角勾着笑容。
侧头,看着安兴国,柳姨娘小声问道:“老爷,您可听清楚了?”
安兴国没有马上回话,可是他那身子颤抖在告诉柳姨娘,他比谁都听的清楚。
“没想到夫人居然隐瞒了老爷您那么多年,可见功夫不一般啊!”明明是该吃惊的事情,柳姨娘却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了。
安兴国怒瞪柳姨娘,柳姨娘却不以为然,于她来说,这些人不管摆的什么表情,对她来说,都不会恐怖,她恐怖害怕的是,她不能亲手刃了仇人。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的了,却不想,安夏居然给了她这个机会。
“沈珍珠,你这贱人!”安兴国能说的,只有这七个字,因为也只有这七个字足以形容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老爷,别冲动!”安兴国想出去,与沈珍珠那贱人对峙,却被柳姨娘轻易的拦住。
如今的安兴国,身子早就被气坏了,柳姨娘还年轻着,使点力气便能拉住她。
安兴国怒瞪柳姨娘,在来之前直觉告诉他,柳姨娘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实行什么计谋,可是,他当时根本无暇顾他,只想将沈珍珠这贱女人给杀了,她居然背叛他,与别的男人生了儿子,而他,还傻傻的养了这个私生子这么多年,疼爱了那么多年。
“柳慧,你想做什么?”安兴国问道。
为什么柳慧那么清楚今天的事情,为什么柳慧知道松儿不是她的儿子?究竟,还有什么是柳慧不知道的?
柳慧迎面对视着安兴国的眼神,已经没了当初在安府时的那种顺从的样子,“老爷,我能做什么呀?不过是带老爷来看场戏罢了。”
正当安兴国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从暗处窸窸窣窣的冲进来了一批人。
“不好!”黑熊大叫一声,来不及让他们做任何反应,人已经到了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的人,都是官府的士兵,身上穿着统一的士兵服装,个个动作迅速。
“啊……”一行人,有胆小的丫鬟婆子惊叫着,纷纷抱成一团。
“兄弟们!”
“在!”
黑熊怒吼一声,所有五峰山的弟兄瞬间站直,抽出身上的刀剑,一副准备迎战。
可是他们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却看那黑暗中的士兵越来越多,比他们这五峰山的弟兄加上沈氏的人还要多出三倍。
如此实力悬殊,让五峰山的弟兄都忍不住的却步了。
“大当家,这……”五峰山二当家,上前,惊恐的问着,“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不是说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的吗?怎么招来那么多的官兵?
若是他们让被官兵的抓了去,恐怕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的了,他们五峰山的人都是打家劫舍的,虽然说是劫富济贫,可是他们清楚,并没有什么劫富济贫一说,不过是挑着有钱的人家下手,然后他们便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们这些年犯了那么多罪,官府肯定不会饶了他们的,他们还以为今晚劫了犯人,往后便可以放下刀剑,不再打家劫舍了。
想到此,一众五峰山弟兄都慌了。
“别怕!”黑熊安慰着,虽然人不少,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今天拼了!”
黑熊想的简单,可是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官兵,他们怎么拼啊?
好几年都在山上过太平日子了,极少打打杀杀的,兄弟们的身手早不如从前了,今日劫狱也是因为事先已经和大牢里通过水的,真的要与官府硬拼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官兵包围的人群中,渐渐的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黑熊不认识,看着眼生。
可是沈氏不可能不认识那个女子是谁,就算化成灰,恐怕也该记住。
“安夏,是你?”
安夏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回答道:“母亲,我们终于见面了。”
沈氏征愣着,这句母亲叫的真熟稔啊,可是只有沈氏心里清楚,她和安夏,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