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烟儿的年纪的增大,温展才知道,师父即使再亲也抵不过父母亲,特别是烟儿看见帅帅有爹有娘开开心心的日子,烟儿更加的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不想活的不明不白。
为了徒儿能生长在一个健康的家庭,温展这才下决定多番打听关于当年的事情,最后,让他打听到了烟儿的身世。
原来烟儿是北元国南边一个藩国凉山国忠勇侯府的千金,几年前的一场官场相斗,将无辜的孩子卷入了其中,最后落在了距离北元国极近的道路上,家人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喂她吃了点蒙汗药,然后藏在草堆中,这才幸免一难。
如今,国家已经太平,这忠勇侯府得到了嘉奖,从当年的伯府变成了侯府。
忠勇侯府的老国公已经上了年纪了,半年前已经退了位,人人敬称老公爷,而他将爵位传给了儿子继承。
当年那场暗杀中,新国公大人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女儿下落不明,如今,府里只留下已故妻子留下的一个儿子,已经快八岁了。
对于那失踪的女儿,新国公大人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未娶妻,带着儿子四处寻人找女儿,他坚信,一日没有见到女儿,那就代表没有死。
听完温展说的话,安夏这才大大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烟儿的身世还如此坎坷。”
这几年,烟儿肯定极想爹娘的吧?可惜,她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不知道烟儿知道会不会伤心?幸好,烟儿还有一个疼爱她四处找寻她的爹爹。
温展也点点头,想着若是自己找些去寻人,或许烟儿可以早一天回家。
但是这不赖他,他向来闲散惯了,江湖上的波动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半路捡了个孩子,好心便养着了,谁知道还会有那么多事情,更不知道孩子会想家的,这不,他又马不停蹄的找回烟儿的亲人了,可见他多好啊,亲爹也不过如此。
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养活养漂亮的孩子就要这么拱手让人了,温展想想还真是觉得心痛。
烟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她回了家,长大了,会不会不记得他这恩重如山的师父啊?
想到这些种种,温展就有种心塞的感觉,好像种好漂漂亮亮的菜要被猪拱了,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
“烟儿心心念念着回家,所以今日过来将她带回去,这些日子在你这里,叨扰你们了。”
未等安夏说那些客套话,温展自己又说道:“不过你们两个人的命都是我救的,其实也算不上叨扰,是你们还恩情的时候了。”
对方听的满脸黑线,这死男人不得瑟会死啊!
可人家温展就是有得瑟的机会,谁让他医术高明,两人都被他救活的呢?
南宫景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得瑟的男人,再看身旁秦雪,小媳妇的坐在一旁,很是乖巧,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想着等温展出了这个门,找几个人将他打一顿好了,让他长长记性,别没事乱得瑟。
安夏也是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温展马有失蹄的一天,嘴角却还是堆上了笑脸,说道:“既然都往北元国的方向去,顺路,便一起走吧,我们过几日便出发,烟儿等了几年,也不在乎这几天。”
看了看两个非常之要好的伙伴,还真心不愿意拆散呢。
温展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日,一行人将云城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动身回北元国了。
帅帅似乎已经接受了烟儿要离开他们回家里的事实,也没了最初的伤感了,而是像娘亲所说的,珍惜一起的时候。
娘亲说,要想回去家里,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所以他还有不少时间和烟儿一起玩耍。
一路上,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帅帅和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几分生气。
本来安夏是不想那么快回去北元国的,但是安夏答应了南宫景,他恢复记忆了便可以和他成亲,而他也给了自己时间处理事情,怎么算都是南宫景在让着她,所以做人不能忘本,只能先回去。
而银铃那边也来信了,说自己还在安江,到时候他们成婚会和九觞一同回去北元参加婚礼的。
想到此,安夏只能委屈先回北元国了。
云城在东辰的南端,他们途径会经过安江,安夏还是决定先回安江一趟,毕竟,九觞和银铃都在那边,若能说通九觞,或许能让九觞和银铃一同回去北元。
这样急赶慢赶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安江。
“娘亲,我们是要去见九觞叔叔吗?”叔叔睁着大大个眼睛问道,眼底全是期待。
“嗯,是啊!”摸摸帅帅的小狗头,安夏如是说道。
当年九觞没少带帅帅,如今有了新的玩伴,没想到帅帅还有心去记住九觞,不知道九觞知道该多高兴呢?
进了城,安夏先遣人去火锅店通知了九觞,等明日再往城内赶。
马车颠簸了一天,帅帅和烟儿早早便歇下了。
而南宫景,一到客栈,吃了晚膳便开始忙碌。
安夏向来极少去打听南宫景的事情的,他说便听,不说也不问。
而安夏自己,已经卸下了重担许久了,许多商铺的事情都不需要安夏过多去打理,每个地方她都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去管理,所以每个月也是让这些管理书信一封将那边的事情告诉她一声,让她好知道个大概。
收到了管事们的信件,安夏也开始一晚的忙碌。
一间房,两个人,都纷纷为手上的事情忙碌。
南宫景坐在上首,安夏坐在下首,一时舒展眉,一时蹙紧眉头。
这样的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极少在人前出现的南宫景的其中一个得力手下苏振突然匆匆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