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英是何等人物,他何尝看不出史文毅所的那个解决方案之中存在的巨大陷阱和弊端。
关键在于那个叫朱丽亚的女人,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他是根本信不过的。
至于在屋里的这些人,就连这位曾经对他有恩的史文毅,也让他开始信不过了。
那么齐江想要他控制的二区二县的产业属于趁火打劫,他本就打算要放弃的,顺水推舟卖给他也无妨。
可对于他这位师哥史文毅,在他求到对方头上以后,对方会不会是准备联合起来设局来侵吞他的杜建公司,也有点耐人寻味了。
因而,杜学英又岂会去跳这个坑。
这时候气氛有些僵硬起来。
史文毅见杜学英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他的神『色』反而『露』出一种或解脱,或无奈的意味,道:“阿鹰,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师哥提到这个方案,也是为你考虑,至少在杜建公司解冻所有资产以后,你仍能套现部分资金出来,在外国也能安享晚年,如果你真的打算要跟汤家和梅家玉石俱焚,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杜学英有些痛心疾首,直直盯着史文毅道:“师哥,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记在心上,你告诉我,这些年我可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史文毅有些不敢直视杜学英的目光,叹道:“阿鹰,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呵呵,好一个身不由已!”
杜学英隐约已经猜出他这次被人突袭暗算的事,史文毅一定是提前知道些什么内幕的,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现在竟主动挖坑要他往进跳,还假仁假义告诉他是为他好。
尽管史文毅当年帮他逃过一劫对他有大恩,不欠他杜学英什么,可杜学英这么多年来有什么好处都没有忘记这个师哥,一直以兄长对待,敬重有加,可这时候杜学英仍还是有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出卖的萧瑟福
对这位恩人,他心中没有怨恨,只是有一种心冷。
心已冷后,他知道指望这位师哥帮他摆脱困境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了,他由不住抓起身边最亲近的女人那只柔嫩的手,只有她那里才能感觉得到一点温暖。
然而,那只手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抽了出去,让杜学英的动作一僵。
他转过脸来,看着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女饶那张脸,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陌生感和疏离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文萍,你怎么了?”
旁边的女人神『色』复杂而带着一股哀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抽泣道:“鹰哥,当年易家灭门之事,你不该参与,我不叫聂文萍,我叫易显萍!”
“你,你……”
杜学英这一刻直感觉有些眩地转,起身后有些站立不稳,心中就仿佛被人再次深深划了一刀,痛,痛不欲生。
这一刻,杜学英感觉所有的精气神,在他最心爱的女人出她叫易显萍这个名字后,一下子全部被抽离一空,令他感觉人生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不停地在往下坠落。
啪啪啪!
这时,一阵鼓掌的拍击声自门口传来,随即房间的被人推开。
朱丽亚带着几位巨汉缓缓进了房间,并笑道:“果真是精彩啊,但好像并不完美,有些该交代的话,有人好像并没有出来啊?”
杜学英的两名心腹见势不对,正准备起身,忽然间他们感觉脑袋上被顶上了一根管子,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当即便不敢动弹丝毫。
杜学英见二位心腹被人用枪顶着,他就开始明白了,今晚这场会面,这是请他入瓮的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