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喧闹的人群挤满了红毯两边。
一半的人是想看看九尾狐的真面容,一半的人纯粹就是打打酱油,看看热闹。
好在,阿月只需等到了皇宫门口再下车,也不用面对那些人。
终于,到了宫门口。
“皇嫂,下来吧,皇兄在宫中等着咱们呢!”方逸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月回过神来,走下来。
阿月抬起头看了一眼用朱漆刷的通红的宫门,头上的纯金头饰本就重,阿月此刻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到心上压着的大石的重量。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仿佛一座牢笼,把里面的人困在里面,终其一生。
阿月抬脚往里面走去。
听着锣鼓声越来越近,方逸阳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只是数百是名大臣看着自己,不得不假装淡定。
进了,更近了……
终于看到阿月的身影了,红『色』的盖头遮住了阿月的脸庞,看不清阿月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看着阿月身披嫁衣盈盈的像自己走来,方逸阳的嘴角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阿月,你终于为我披上这嫁衣了!”方逸阳牵起阿月的手,笑着在阿月的耳边说道。
“若非皇上相『逼』,我又怎会如此!”阿月朱唇轻启,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冷漠的像是不认识的人。
方逸阳一愣,阿月的语气没有刺激到他,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高兴。
掀开阿月的盖头,方逸阳又是一愣,阿月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
唯一不同的便是阿月的眼睛,从前阿月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皆能从阿月的眼神中看出来。现在的阿月,波澜不惊,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方逸阳,看着远处。
方逸阳不在意,就算阿月现在怎样恨自己,成亲之后都会好的。
这么多人看着,阿月无法甩开方逸阳的手,只得随他拉着自己。
宫中的礼仪远比民间的要繁琐的多,从前阿月只是在电视上看到,现在亲身经历,比看到的更加真实。
整个过程,又是跪,又是拜,就连沈娟因为比阿月先来,阿月都得给她行礼。
整个过程下来,阿月只觉得累,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方逸阳给阿月安排的寝宫离方逸阳的不远,阿月知道其用意,但也懒得管,他是皇上,他的话便是圣旨,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一进去,数十个宫女太监跪在地上迎接阿月。
“皇上说了,娘娘刚入宫,还不习惯,让奴才都派人数照顾娘娘!”身边的太监也是方逸阳给自己安排的,一进宫便跟着自己。
“你,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都撤了吧!”阿月指着其中还算机灵点的三个人说到。
其他人不敢动,看了看阿月身边的小太监。
见状,阿月冷笑了一下:“怎么,我的话不算数,要公公的话才算数是吗?”
“你们愣着干嘛,没听到娘娘说的话吗?还不快走,这宫里自然是娘娘最大,奴才算什么东西!娘娘请!”小太监殷勤的赔笑着说到。
阿月进了寝宫,褪去那繁重的头饰,累的不想说话,只想睡觉。
“娘娘,皇上说要过来,您得等皇上来了才能歇息呢!”身边被留下的小宫女叫紫娟,见阿月昏昏欲睡,小声的对阿月说到。
阿月不理会:“皇上过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那小宫女嗫嚅着,小声的说。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照这么说就好了!”阿月懒懒的说到,不想再多说什么。
大概是累极了,刚躺下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方逸阳到阿月的寝宫之时,阿月的寝宫门已经关闭了。
问清楚缘由,身边的太监也吓一跳,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皇上。
“皇上,这……”身边的太监不敢看方逸阳,为难的开口。
“这一天大概也是累极了,随她去吧!回吧!”方逸阳站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拂衣而起。
第二天一早,阿月早早的就起来了,这宫中阿月实在是呆不惯,只觉得压抑。
“咱们出去走走吧,早晨的御花园定是很美的!”阿月跟紫鹃说到。
“可是,皇上刚刚传人来说要来咱们宫中与娘娘一同用早膳,咱们这么出去了,皇上那边如何交代?”紫鹃见自家娘娘心如此之大,为难的说到。
“差人去回皇上,我不习惯用早膳,宫中的伙食也不合我的胃口,让他自己用就好了!”阿月说完便带着紫鹃出去了。
听到阿月的回话,方逸阳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阿月的行踪。
连着几天,阿月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方逸阳的一切邀约活动。
宫中人多口杂,阿月也成为了宫女太监津津乐道的对象。
阿月倒是不在乎,吃饭睡觉,逛皇宫,就是坚决不见方逸阳。
“娘娘,刚刚皇上又差人来请娘娘一同到御花园用晚膳了!”阿月睡了个午觉,刚醒,紫鹃边给阿月梳头边说到。
“不去,回了便是,下回这事不用跟我说,直接回绝了便好!”阿月懒懒的说到。
大概是夏季来了,阿月总觉得日子闷的慌,无聊,每天都睡不够,就算在梳头也昏昏欲睡。
阿月只觉得紫鹃给自己梳的发髻不像以前那般,阿月正想开口说,却在看见身后的人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朕?”方逸阳见阿月的表情像是见到鬼一般,笑着说道。
“是!皇上明知阿月不愿意见皇上,为何还要凑上来!”阿月从方逸阳的身边过去,站在离方逸阳一丈远的地方冷静的说到。
“你不愿见朕,朕却想见你,自你回了落英谷,朕便没有好好看过你,大婚过后,屡屡传召你屡屡回绝,你既不愿去,朕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