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海南岛,设有一州三军,其中琼州知州之职,几乎是总领海南的军政权力。
不过,却没有官员想要去那里。
琼州地处蛮荒,交通不便,还有很多的蛮族,与陆地上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且不是很听从朝廷指挥。
苏轼一脸苦相。
他若被分到琼州,那琴女任舒舒指定不会再纠缠自己,但是他才三十三岁,若去了琼州,此生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苏轼想了想,说道:“官家,这……这……臣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呀!臣宁愿为民,也……也不愿去琼州,我还有很多美食都没有吃过,许多美景没有看过,刚刚过了而立之年就要去琼州孤独终老,这……这……”
苏轼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哈哈哈……”赵顼则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顼缓了缓,说道:“你先听一听朕的理由,到时你若不愿意,朕也不强求!”
苏轼吸熘了一下鼻子,让自己的情绪先缓和下来。
“朕命你去琼州,并非要贬谪你,让你在那里孤独终老,而是让你在海南岛建造一座特色之城!”
苏轼不由得抬起了脑袋。
“海南岛其实是一座养人的城市,自然风光极好,长夏无冬,全年无霜冻,稻一年可种植三季,蔬菜水果,四季皆有。且各种矿产资源也少,只是未开发而已。朕打算将其建设成为一座宜居休闲的大城。将中原的文化、美食、风俗习惯、还有建筑特色都传播到那里去,力图在五到十年间,将那里变成大宋百姓们休闲养老的必去之地。其能为朝廷交纳的赋税,也至少要高于寿州五倍!”
寿州的赋税,苏轼是清楚的。在当下寿州知州蔡京的努力下,其作为变法革新的试点,赋税的额度,屡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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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朕在心中盘算已久,甚至还写了一份琼州大城扩建方略,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但是,看到你之后,朕觉得你就是最佳人选。”
这份琼州大城扩建方略,涉及城市基建、发展布局、文旅观光等各多种休闲娱乐的模式。
说罢。
赵顼将那份琼州大城扩建方略递了过去,苏轼连忙上前接住,然后疑惑地问道:“官家,我……并不通基建,为何认为我是最佳人选呢?”
“朝堂的文武百官,论文论武,论美食研究、论诗词歌赋、论休闲娱乐,论修养身心,都大有人在,但是这些能力加在一块,就非你莫属了,要将朕这套方略执行落地,必须要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有趣有爱且各种事情都涉猎一些的综合性人才!”
苏轼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他确实是一个综合性人才。
这一点,朝廷无人能比,并且他心态极好。
当即,苏轼认真地看起了琼州大城扩建方略。
越看,心中越喜。
若真按照官家的这个方略,在不久的将来,海南岛还真可由一块荒芜之地变成一座宜居大城,而苏轼做梦都想住在这样的地方。
苏轼不由得有些动心了!
赵顼见其面带笑容,不由得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去琼州任知州,要兵给兵,要钱给钱,要什么资源便能拥有什么资源。此事,也是新法变革中的一例,意在开源!”
“官家,我……我愿意去,非常愿意去!”苏轼拱手道。
去别的州府,他只是发展一座城,而去海南,则是去建造一座城。
并且官家如此看重他,并许诺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他怎能会拒绝。
这可比依靠着撰写诗词在后世留名要靠谱多了。
赵顼就知苏轼不会拒绝,当即又说道:“此事,你可向你弟苏辙讲一讲,但其他人便不要讲了,如今大宋的商人很会抓商机,朕不想破坏琼州的纯粹性。后续,朕也只会告知韩琦、欧阳修、韩绛等人,并让他们保密。”
“臣遵旨!”苏轼笑着说道,他觉得自己的梦想已然照进现实了。
“接下来,朕会以贬谪之名,将你派遣到琼州,你只要装得惨一些,估计那琴女任舒舒便不会缠你了,除非她对你是真爱!另外,初到琼州,你可能不会很适应,要苦了你和你的家人了,待建城成功,朕一定立你首功!”
“不苦,不苦,臣一定不负官家厚望!”
一刻钟后,苏轼满脸兴奋地走出了垂拱殿,然后出了宫门,脸色赶紧变得沮丧起来。
翌日。
朝廷命苏轼担任琼州知州的调令消息,迅速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苏轼名气颇盛,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无数人的关注。
“让苏轼苏东坡担任琼州知州,这岂止是贬谪呀,这就是流放!谁愿意去那个不毛之地呀!”
“没想到朝廷竟然会将苏东坡贬谪到琼州,这明显是要告知天下,德行不正者,必然得不到重用。”
“这……这个惩罚有些重了吧,东坡兄绝对是被冤枉的,唉,真是为名声所累啊!”
“琼州?不会吧!苏东坡完了,这辈子彻底完了,没想到因为一个小琴女,竟然将自己的仕途全毁了!”
“不愧是苏东坡呀,宁折不弯,有文人风骨,真是我辈楷模,我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
此事传开后,还带来一个让赵顼都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些喜欢沾花惹草的官员开始收手了。
他们觉得朝廷要大力整治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官员,每日天还未黑,便赶紧回家陪老婆了。
而此刻,在西角楼大街清风楼。
一个身穿红裙,脸庞俏美,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的年轻女子正在哭泣。
此女正是琴女任舒舒。
而在一旁,还站着一个山羊须中年人,乃是他的叔父。
此主意就是她叔父想出来的。
“他……他去了琼州那个鬼地方,我……我还怎么缠着他,叔父,接下来……让我怎么办?恐怕想要再嫁给贵人是不可能的了!”
山羊须中年男,也是一脸郁闷。
“这个苏东坡,还真是个倔骨头,竟然连仕途都不要了,我的失误,我的失误呀!”
“叔父,他有没有可能很快还会被调任回来?”
山羊须中年男摇了摇头,道:“朝廷调令,岂会儿戏,按照朝廷往昔的规矩,他至少要在琼州呆上三年。”
“三年,那……那我总不能再等他三年吧,打死我也不会去琼州的,听说那里到处都是野人,还有白骨呢!”任舒舒抽泣着说道。
“算了,咱们认栽吧,明日你就离开汴京,不要再回来了!”
任舒舒一脸无奈,这一次她自毁名节,惹得一身骚,但是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真是亏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