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木西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白雾腾起的海边,女子笑着朝他挥手,“谷木西,我回来了!”
转瞬,狂风骤起,一片灰黄,女子身下小舟摇曳,“谷木西,救命!救命!”
他想要飞奔过去,奈何却被藤蔓困住了手脚,挣扎着,咆哮着,嘴里发不出一丝声响,他不知道女子是谁,更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她不能死,不能离开他。
他继续挣扎,浑身刺疼,女子一身白裙逐渐淹没在海里,终于,一切风平浪静,没了任何可以挣扎的目标,悲凉的,绝望的,难耐的情愫折磨着睡梦中的谷木西。
大片大片的惨白袭来,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如一只等待被遗弃的孤帆,此生似已注定等不来命定的乘船人。
“小谷,你该醒了!”鬼爷双手背后,一副退休老大爷刚晨练归来的精神模样。
谷木西毫无戒备,挣扎在自己的梦里,清醒不来。
叫了几声之后,鬼爷无奈,“睡得这么死,还没被人暗杀死,真是天佑我唐谷门。”
鬼爷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实在没有办法,动作缓慢的抽出一把枪,伸到谷木西的脑袋上,上膛!
谷木西猛然上手握住枪口,睁眼,回手。
看清是鬼爷,才稍放松了心,转而露出被这个老顽童捉弄的不甘。
“师傅,您怎么总是爱用枪顶着我的脑袋!”谷木西说得很委屈。
“哈哈,还不错,身手没有退步,就是你这反应速度有点慢!”
谷木西无语,谁家师傅这么童心未泯呀,当你徒弟真的很痛苦的说。
他坐在床上挠头,实在无奈,小声嘀咕,“师傅,你对师妹也这样吗?”
“不,你师妹不懂武功,我什么都没教她,她小时候长得太瘦太可怜了,我没舍得。”
“师傅,我小时候也不胖好不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偏爱!”
谷木西咽下原本要说的“残忍”,小时候的回忆对谷木西来说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生存记忆是从扎马步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谷木西都认为人活着就是要扎马步的。
后来,是跑步,跑到他都忘记该怎么正常走路了。
直到鬼爷开始教他练习瞄准开始,谷木西完全感觉自己到了天堂。
抛开天份不谈,高强度的前期训练已经让他完全对辛苦失去了概念。
再后来,鬼爷开始教他枪支原理,日子才逐渐正常起来。
鬼爷,“说明我器重你,而且女孩天生力量上就差别于男生,再怎么练也不能违背天性本能,就像我让你去生个孩子,你做的到吗?”
谷木西立刻闭嘴,自己的师傅自己忍着。
“起来,向丘查到了苏薇的去向!”
苏薇,谷木西心头锁紧,最柔软的一处再一次被人很恨戳了洞,焦灼难耐。
传说中的生死劫吗?谷木西摇了摇脑袋,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情节似乎有了重读的必要,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看小说?真的只是因为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