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伏了下去。
那男孩拳头捏紧又松,终于也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下。
周围的人无不纷纷皱眉。
事情点到为止,这男的也太过份了,让个大姑娘给小丫头磕头,还要不要人活了?
转眼三个头磕完,两人正要愤然起身,叶龙淡淡地道:“还没叫师父!”
两人瞬间再次僵住,过了好几秒,女孩才从牙缝里呲出两个字:“师~~~~父~~~~”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男孩也叫了一声,怒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叶龙奇道:“你们叫她师父,问我能不能走?”
众人都看出他摆明了是故意刁难,却又忍不住要看庄小芽怎么反应。
这丫头却看着叶龙,像是吓着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叶龙撇撇嘴:“小芽叫你两个徒弟滚吧,别影响咱们吃饭。”
庄小芽愣愣地道:“你们滚~~~~啊不,离开吧。”
男孩扶起女孩,后者再忍不下去,伏在他怀里哭出了声,和他一道离开。
叶龙看看周围,嘿嘿一笑:“没事了,吃饭吃饭。”
吃完饭,离开了餐厅后,两人沿路回旅馆。
路上,庄小芽怯怯地道:“叔叔,你刚才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磕头呢?”
叶龙不答反问:“换了是你,你会不会磕头?”
庄小芽惘然道:“应该~~~~会吧。”
叶龙哑然一笑:“这就对了,因为我们要是输了,就一定向他们磕头,所以他们必须得磕。这是拿你珍贵的东西赢来的赌注,不可以轻易丢掉。而且,对他们那种人来说,吃点小亏有助人生积累,有益无害。”
“哦。”庄小芽似懂非懂地道:“那我可以不让他们磕吗?”
“当然可以。”叶龙不假思索地道:“同情和宽容也是你的权利,但是你要记着,那不是你的义务,千万别因为其它原因就把它们当成了义务,那是这个社会最大的谬论之一。”
庄小芽听得一愣一愣的。
后面忽然传来语声:“说得有道理。”
两人停步转头,只见一个白鬓男子身穿唐服,缓步而来。
叶龙见那男子和自己高矮相仿,但长斯儒雅,行止间隐透温文气息,一头黑发中只有两鬓发白,愕然道:“你是?”
男子目光落到庄小芽身上:“她似乎认得我。”
叶龙侧头一看,庄小芽眼睛发亮,轻呼道:“你是古琴大家萧以松大师!”
“啥大家?”叶龙莫名其妙。
“‘大家’只是对大师的敬称,”庄小芽有点激动地道:“萧大师是全国唯一一位能达到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认证的古琴大师,也是所有学古琴者心中的传奇!”
“这么神?”叶龙不禁再看向那人:“似乎年纪不大~~~~有这么厉害?”
“呵呵,不是你说的吗?技艺高低和年纪无关。不过,我也快五十了。”萧以松含笑道:“小朋友你既然认识我,那就更好说了。萧某刚才听你一曲‘苏山聆风曲’,已经有相当的火候,不知道你学琴有多久了?”
庄小芽老老实实地道:“我学琴很晚,七岁才开始学的,现在快六年啦。”
萧以松眼睛顿时一亮:“六年有这种造诣,呵呵,几乎不逊萧某。萧某是从三岁开始学琴,八岁时已经能将‘苏山聆风曲’的一百四十七种变化弹出一百三十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