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不对劲儿，段星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他送进去的人，从那个乐师开始，一个一个的全部惨死。

但是，这件事秦艽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会觉得夭夭变了呢？

段星的脸色突然一变，沉声道：“是不是她为难你了？”

如果不是夭夭突然为难秦艽，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段星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沉声道：“我留着她到现在，可不是让她欺负你的。原本不管她，是觉得麻烦，只要她不太过分。但是她敢欺负到你的头上，那也没有留着她的必要了。”

秦艽眼见他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若是放任不管，怕是明日太皇太后因故死亡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了。

秦艽连忙站起身来拉着段星，忙解释道：“她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

“嗯？”段星皱眉看着秦艽，道：“真没为难你？”

秦艽连忙点头。

段星见她不像是撒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说：“你刚才说因为你自己，你怎么了？”

秦艽看他冷静下来，松了口气，说：“我去的时候，看到她宫里抬出去一具尸体，那人……死的有点凄惨。”

段星挑眉，想着这个死的比较凄惨的估计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些个舞女。

夭夭不能拿自己如何，只能拿着这些舞女撒气，所以对她们百般折磨至惨死。

表面上却平静的道：“在皇宫，死个吧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按照她以往的性情，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

段星想说，那是因为那些人不是我送进去的。

秦艽在段星身边坐下，道：“那宫女的事情就先不提了，我进去之后，看到陛下摔倒，她就在旁边坐着，眼睛都没往那边瞧一眼。她的那些个宫女，明明看见了，却都像是没看见一般。陛下小小年纪，不哭不闹的自己爬起来，手心都摔流血了……”

说到这里，秦艽便闭了嘴，皱着眉头一副不爽的样子。

段星沉默了片刻，说：“毕竟不是亲生的……”

“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也是跟着她长大的，多多少少也有感情吧？再说了，那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

秦艽的语气里，带了点火气。

段星闭了嘴，看着秦艽的样子，心中有点发慌。

他早就发现了，他家小娇娇特别喜欢小孩子。

所以会对慕容昭心软，再看到慕容昭得不到好的照顾的时候会觉得愤怒。

当年，她自己都病成那样了，却还是去了皇宫给夭夭看诊，就为了她的孩子。

再早之前，她为了护住夭夭和秦婉肚子里的孩子，心甘情愿的被慕容情派来的人带走。

秦艽，对孩子一直有着惊人的容忍度和博爱。

但是他们成亲这么久，他也没给她一个孩子……

秦艽发现，段星居然走神了。

段星走神这件事儿本身，非常让秦艽震惊。

段星是个专注度非常高的人，走神这种事儿，从秦艽认识他到现在，基本从来没有发生过。

秦艽等了一会儿不见段星回神，便伸手推了推他，“相公？”

“啊？”段星抬头看秦艽，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而问：“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