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用了点力气将他推开,说:“没了他这个对手,你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寂寞了。”
元骁:“……”
他的手渐渐的软了下去。
他往后,跌坐在地上,用力的抹了一把脸。
“他真的……”元骁顿了顿,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中毒,”秦艽语气平静的说:“一种没有解药的毒。”
元骁沉默了片刻,然后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
他心中有伤心,有可惜,现在更多的是愤怒。
段星是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
战场之上从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那无眼的刀剑没伤到他,最终却死于这等见不得人的宵小手段。
秦艽知他心中复杂的心情,但是也没有兴趣关心,只道:“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的。”
元骁深吸一口气,说:“什么忙?”
“他去了的消息,我打算压着不公开。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你也知道,乱的很。”秦艽低声说:“他的事情若是公开,定然天下大乱,这定然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在这期间,你得保密。”
元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一会儿,才说:“好,这件事我答应你。”
“还有,你得尽快将妹妹的婚事定下来。”秦艽轻声说:“这件事是你和他定下来的,当尽快找时间将婚事办了。这样,皇帝的地位也才能更加稳固。”
元骁:“……可以!”
秦艽点了点头,说:“就这两件事,谢谢你。”
元骁定定的看着秦艽许久,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要说。
想要开口安慰两句,说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但是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这些安慰似乎都有些苍白无力,说不出口。
又私心作祟,贪心蠢蠢欲动。想说他不在了,现在你也没有依靠了,不若跟我回北岩如何?我会待你很好,比他对你更好。
但是看到她眸中的灰白,元骁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秦艽若是那等轻易就会跟他回北岩的人,那秦艽就也不是他一直欣赏爱慕的秦艽了。
元骁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也只是对她说了一句:“保重。”
他站起身,对秦艽道:“我在京城待不了多长时间,北岩那边还等着我回去收拾烂摊子。但是,我会尽量等到你将所有事情处理完,然后将妹妹送进宫,再回北岩。”
秦艽:“谢谢。”
“这些时日我就不来越王府了,不方便。若是有需要,你派人到京城的酒楼给我传个话,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做。”
元骁说完这话,没等秦艽说出那句谢谢,转身出了房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
秦艽侧头看向躺着的段星,低声说:“我找他帮忙了,你别生气。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躺着的人一动不动,更听不到她的声音,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秦艽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他冷冰冰的脸颊,低声说:“你在下面别闹事,然后不要那么快过奈何桥,更不要喝孟婆汤。你就在桥头多等上一些时日,等我来找你,好不好?”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秦艽低头碰了碰段星的额头,说:“说好的事情,不许食言。若我下去看不到你,我可是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