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半生，每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能走得如此安宁，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为什么他的心，是如此难受。

受谴责的日子并不好过。

原以为她的离开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可是出乎人意料的，踏入没有她的宅院，心里非常空，空得厉害。

明明她生前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跟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的人。

为什么死后却让人如此不习惯呢？

在她死后，他整日不着家，以办公为由整日在外，便是回到家里，也是去她的院落。

她的住处，很萧条，很安静，装饰都非常的朴素，朴素得完全不像一家之母，跟他那几个妾室的院落相比，寒酸得很。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如何，现在却觉得这一幕心落空得很。

现在想想，或许，在他潜意识里，慕璃就只配的上寒酸吧。

前世他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病逝，郁结于心，思虑过重。

亦或者是，相思过重……

在他临终时，回想起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他还没有纳妾前的点点滴滴。

虽然生活很安静，可却温馨。

临死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无限地后悔，无限地自责，吞没了他的心。

是他害死了她，是他辜负了她……

如果来世相遇，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珍惜这个被自己辜负了一世，爱了一世的女人……

带着无限的后悔，无限的思念，闭上了眼睛，融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