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被推得一个踉跄，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老爷，质问：“你让我滚？”

“对，你给我滚，休书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立刻带着这个孽子滚蛋。”张老爷喝道。

“你要休了我？”张老夫人更加不可置信。

“当然。”张老爷道，“我为什么就只有张瑾文一个儿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前我容忍你，是因为张瑾文聪明有能力，足可以当张家继承人。然而，我看错了，这就是一个沉迷女色的废物。我可不想再留这样一个会拖累张家名声的废物在张家，成为张家的罪人。你给我滚，带着你儿子给我滚。”

“爹，你太过分了。”张瑾文扶着张老夫人怒道，“娘做错了什么？我有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我不过就是爱上了蝶衣，我们是真爱，你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儿，接受我们呢？”

张老爷呵呵哒：“看来你是被天雷劈傻了，自己做错了什么都忘记了。”

“什么天雷……”张瑾文被张老爷一提醒，昏迷之前的记忆回到了脑海中。张瑾文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和蝶衣被雷劈了，还被劈了五次！五次！五雷轰顶，这是老天爷对恶人的惩罚。这么一出下来，自己和蝶衣就算没有做错过什么，也会被人质疑品性，被人唾弃了。何况，在被雷劈之前，两个人还在许多文人面前承认了《浮生六记》并非他们两人所着。这种将别人的作品拿来当成自己作品用博名利的事情是最为文人所不齿的，经过这一出，自己的名声在士林中是彻底毁了。

张瑾文脸色煞白如雪，身体摇摇欲坠，恨不能当即晕过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无奈他刚刚苏醒，又被灌了醒神的药汁，根本就晕不了。

张老爷看到张瑾文这个样子，冷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就好。你赶紧带着你娘和你那个所谓的红颜知己离开我们张家，张家没有你这样只会给家族蒙羞的不肖子孙。”

“爹，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和娘……”张瑾文叫道，“娘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怎么能够说休就休？”

张老爷道：“谁叫她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她就是张家的罪人，我不休她休谁？便是她娘家人找上门来，我也理直气壮。倒是李家养出这么一个女儿，我应该找他们要这二十多年来的损失才是。”

张老夫人盯着张老爷，咬牙道：“张老滑，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老爷冷哼：“看在你我二十多年夫妻的份上，我会放过那你，但如果你不依不饶，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当初用什么手段对付我的那些妾侍，我会让人一一回报在你身上。”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张老夫人激零零地打了个冷战，看向张老爷的目光中充满了惧意。夫妻这么多年，她知道张老爷的手段有多么狠辣，只是张老爷对家人很好，那些对外人的手段不会用在家人身上。如今，她和他将不在是一家人了，那么，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