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乾最担心的还是此时此刻的木槿,他稳不住木槿的情绪,木槿不理解自己,也不懂得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舍弃这段婚姻,或许不告诉他也是正确的选择。
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所能控制,比如说木槿,比如说木家的突然破产。还有木家的那对奇怪的母女。
他不是什么神,有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而他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要对付的人绝不是徐家,而是顾风清这个好手,之前低估了这个人的能力,他可以让木槿产生疑虑,让徐家和木家解除合约,让徐鹤楠不由自主的网这个圈套里跳,让自己站在利益圈子里动弹不得,实在不是一般人所可以『操』控的。
都是阴谋,若不是顾风清存心要和自己作对,也不会弄到如此境地,木槿也不会离自己而去,才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在一瞬间全部塌陷。这一切的连锁反应,竟然是自己不能所『操』控的。
可他又不是一个喜欢解释太多的人,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详细说明白,他知道就算是说了,误会已经造成,木槿信任顾风清的程度比自己要坚固得多。
霓虹灯下的城市热闹里带着点幽怨的寂寞,来来往往的人在河边走着,走着又交谈,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酒吧,有吵闹不安的,也有安静似水的。许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谈情说爱,明早起来的时候也变成了不相识的陌生人,或许这就是酒吧的魅力所在了吧。
何志轩给徐思乾倒了一杯酒,笑着说,“真是难得,你终于肯出来过过夜生活了。”
徐思乾接过何志轩递过来的酒,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们要我和木槿离婚。”
“哟,手伸得还真长。”何志轩勾唇,和徐思乾碰了杯,“那你自己怎么想?同意?还是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话呢,就委屈了木槿这个小丫头,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被你这么折腾,我看着都心疼,要是没有了你,我真想不出来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的木家也已经不行了。”
“我没打算要和她离婚。”徐思乾一口干了这一杯酒,目光中闪烁了一下,“但……”
“看来,徐家这么一出闹得还真够厉害的。”何志轩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阮玉梅这个女人早就想把你撵出徐家了,只不过苦于没有找好借口,现在好了,名正言顺的把你和木槿拆散了。钥匙她知道你早就想离开徐家的话,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就算我离开,也不会让徐家好过。”徐思乾冷冷的说了一句,但徐家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这事儿还真只能怪你自己,当初还不如不娶木槿,可惜啦,谁叫你把持不住了呢。”何志轩笑了笑。
“我又没说不负责。”徐思乾闭了闭眼,才回答。
“说真的,”何志轩搂着徐思乾的肩膀,“女人都是很现实的动物,就算是当初的那一位,说走就走,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承诺,你现在不等她倒是挺好,不是谁都会想木槿这样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你真的喜爱那个要甩掉她的话。”
徐思乾不说话。
“毕竟这个时候,人家想要和你离婚的心比你还要着急吧。”何志轩叹了一口气,“他也不会怪罪于你,要怪的话只能怪那个拆散牛郎织女的西王母了。你说是吧?”
徐思乾扔开他的手,“你觉得我就是这种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何志轩冷笑了一声,“不过人生在世中有诸多的不如意,不是谁都能有你这么坎坷的经历的,就算是有再聪慧的头脑,再优秀的品质,你得到了什么呢?你还不是一样要被徐家压着,有些东西是附加的爱,有负担。不要说我太直接,就说说你亲爹亲妈,扔掉了你,算什么东西,收养你的徐正华和阮玉梅就是正人君子了么?也就是压榨你劳动力的地主,再说你那个弟弟,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追了一个母夜叉也当作是个宝,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种家庭里面,受人家摆布。”
其实,何志轩一直都很同情徐思乾,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勤劳,那么的优秀,但是一个能力超群的男人却要接受那么大的企业集团的制约,阮玉梅就不用说了,他不但没有徐家的股份千万分之一,而他还要任劳任怨的为他们服务,不能出任何的闪失,简直就是美好的免费劳动力啊,以后等徐鹤楠接手了,什么事儿都不用干,都是徐思乾在支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何志轩站了起来,准备到舞池中去玩耍一番。
失魂落魄的木槿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那些画面中抽离出来,汽车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木槿不知道自己该往里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就好像抽离了水的鱼,只能坐着等死。
“找死啊……”那些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子开过去,木槿无动于衷,继续走在街道的中央,此时红灯,木槿的游离,让不少的车辆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