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仟仟望着他起起伏伏的眼眸,有些诧异,那里有她看不懂的情愫,他望着她,却又像是没有看她,那时的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柏文山忍不住一把将暮仟仟拉入自己怀里,真实的体温,柔软的拥抱,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琼儿,你回来了”
他小声嘀咕了句,暮仟仟听的不真切,她还在惊讶于他的拥抱,他带给了她太多不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她回乐舞坊,又如此坚定的相信她的人品,带她去他的私人空间,和她做朋友,这一切就像是手心里的潺潺流水,当她紧紧握住,待哪天想打开看看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实。
柏文山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暮仟仟手里,“以后,若是有人再想害你,就拿着这手谕,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伤你一分”
暮仟仟接过手谕,握在掌心,她望着他,目光坚定,“文山,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之交的好友,不隐瞒,不欺骗”
她伸出右手,“儿时的时候,如果和别人约定,都会拉钩,我们也来拉钩怎么样?”
“拉钩?”,柏文山显然并未领悟她的意图。
暮仟仟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左手的小拇指,用大拇指贴着他的大拇指,“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柏文山也学着她的动作,碰着她的大拇指,轻轻按压着,“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两人相似一笑。
末了,他问,“一百年?会不会太少,那一百年之后呢?”
“也不知能不能活到一百岁”
“那再重新拉钩,改成永远不许变”,柏文山又伸出手。
“哪有拉两次钩的,两次就不灵了”,暮仟仟也放下了拘谨,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柏文山不是太子,只是她的朋友。
柏文山故作沉思,“那,还是算了吧!”,他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失望。
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的冰,隐约可见水底游动的鲤鱼,各式各样,五彩缤纷,暮仟仟靠着围栏坐着,望着湖底出神。
柏文山背着手臂,站在她边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此事无声胜有声。
*
从望月湖回来后,暮仟仟将柏文山送给她的手谕放到她亲手绣的紫罗兰荷包中,挂在了腰间,带着一股暖意围绕在她周身。
正巧秦思思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她望着荷包痴笑,打趣道,“这荷包里放的什么东西,鼓鼓的,瞧你那样,是什么事儿笑的怎么开心?”
暮仟仟收起笑意,“没什么,对了,柳墨怎么样了”
“柳墨呀,现在正瘫在床上呢,你可真是没见着,她身上全是血,一直蔓延到背部,被抬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面色惨白的跟个死人似的,别提多吓人了”
听到秦思思的笑容,暮仟仟脸色沉重,“我们去看看她”
“好啊,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
暮仟仟走到衣柜边,翻找了几遍,找出一瓶药膏。
秦思思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拿这做什么,她都这般对你了,你还替她着想,今日若不是有太子殿下在,那受罚的可就是你,她肯定没你这般好心,还给你送药”
“其实,这件事只能说我运气好,昨日晚上回来我恰巧撞见了她俩,听到了她们要暗算我的计谋,不然今天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也无济于事把!”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秦思思一脸震惊,“那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去给她送药了”
“我只是希望柳墨能够明白,我并不愿与她争什么,也希望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这药还是得送,你若是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
“得了,我陪你去,不过她也却实可怜,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跳舞”,秦思思小声嘀咕两句,稀疏落入暮仟仟的耳中。
不知怎么的,暮仟仟开始庆幸太子殿下对她好,如果没有这颗苍天大树的庇佑,她在这冷漠的宫墙之中会过的安生吗?
三殿下的话又在耳畔响起,她握着药瓶的手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