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可是你最宝贵的女儿啊。区区一个表小姐,怎么能让女儿向她道歉呢?再说了,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凭什么要我下跪,我不跪!”
“放肆!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事情,就得认错。溱知从小就身体不好,你还把她推下水,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你给我跪着,跪到溱知醒来原谅你为止!”
“爹,一个庶子说的话怎能当真!我没有推她下去,我是风府的大小姐,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跪着!”
“爹!”
一片嘈杂,陆溱知从睡梦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外面怎么这么吵?”
见姑娘醒了,梧秋和款冬连忙来到陆溱知床边,伺候她起身。
“姑娘,是二老爷带着大小姐赔罪来了。”梧秋一边帮陆溱知穿衣,一边回答道。
“赔罪?”陆溱知先是疑惑,转而想到了她落水的事情,心中了然,便道,“有这么大声嚷嚷着来赔罪的吗?”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未免有些好笑。
“姑娘,你……真是被大小姐推下水的吗?”款冬不敢相信地看着陆溱知。
“算是吧,她的确是想要推我下去的。”陆溱知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落水对她来说不是个大事。
“姑娘怎么可能被她推下去?”梧秋震惊道。
“可姑娘也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款冬淡定道。
“是我故意的,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
“可,这为什么……”梧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大了双眼。
“姑娘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款冬不急不躁、有条有理地完成了穿衣的最后一步。
“让他们进来罢。”陆溱知头朝梧秋那边侧了侧。
“是。”梧秋欠了欠身子,走出去。
良久,一切梳妆完毕。
“姑娘,面纱。”
“嗯。”
款冬扶着陆溱知,缓缓走到外屋。
此时的陆溱知,脸上只露出了鼻尖往上部位,那双眼睛,染上一层忧伤的薄雾,好不让人怜惜。
外屋只有风二老爷风画梁一人站着。所以,那位前来赔罪的大小姐又在哪里呢?
见姑娘出来,梧秋回到陆溱知身边。
“二舅父,坐吧。款冬,看茶。”
“这……今日我是带着又芙来赔罪的,怎能坐下?又芙年纪还小,不懂事,还请外甥女消气,不要放在心上才好。若是因此让溱知病情加重的话,你二舅父和你大表姐就犯大罪过了。我已经让她在外面跪着了,你不原谅她,她是不会起来的。”
“这又关大表姐什么事?快让大表姐起来吧,这可折煞我了,咳咳。”陆溱知拿起手帕,轻掩面纱下的口鼻。
“听闻是又芙害你落水的,让你昏迷不醒,二舅父心里愧疚,又芙也是很后悔,她现在知道错了。”
“我落水与大表姐无关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一不留意,脚滑,便……咳咳,倒是连累大表姐了。”
“这……”风画梁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梧秋,快去让大表姐起来,如今天还冷着呢,跪久了寒气入体就不好了。”梧秋得令,退出晨华轩。
“二舅父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别冤枉了大表姐。”
“还不是易枨那小子说的,他说他亲眼看到又芙推你下水了。那臭小子,又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