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此时,风易枨扶着陆溱知。他不免想到了小时候,陆溱知也曾扶着他,扶着他走出大厅,那时正是雨后。
风易枨问:“你为什么相信我没有偷东西?”
陆溱知答:“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于是,眼前的少女在那时笑了,嫣然浅笑,春季早来。
“你……还好吧……”不知何时,风易枨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可沙哑的声音中仍然夹杂着无可言喻的温柔。那声音,就好像原本清澈的小溪中多了些沙子,可仍然是涓涓细流,让人心情舒畅。
然而,此时的陆溱知除了能够发出咳嗽的声音外,她说不了其他的话了。当她想要说话的时候,嗓子里便痒得厉害,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声音还未发出来,陆溱知就已经受不了了。
陆溱知她越想说话,嗓子里就越痒,就像有许多毛茸茸的东西在她嗓子里成倍地滋生。直到她忍受不了,痒得咳出来。
当声音发出的那一瞬间,陆溱知感觉到嗓子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她越咳越痒,越咳越疼。
草附在嗓子那边,而蚂蚁在草丛中爬行着,当陆溱知一咳嗽时,就好像突然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似的,其他的“入侵者”就开始撕咬。可草和蚂蚁还在,甚至在疼的同时,陆溱知的嗓子痒得更厉害了。
陆溱知很难受,不仅仅是嗓子的异常,就连全身上下都无力起来。要不是风易枨在旁边扶着她,她这才能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身体。
陆溱知感觉到她的头脑越来越沉,而身体就好像要爆炸一样……这让陆溱知觉得糟糕透了。
等不到陆溱知的回答,风易枨心急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啊……”难受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溱知不想自己这般没用,她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却不自觉地将重心往风易枨的身上靠。
勉强站得稳的时候,她才看向风易枨,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她随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另一只手又摆了摆,陆溱知想要告诉风易枨,她现在不能说话。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说话的痛苦,陆溱知不想再继续承受下去了。就算是不自主的咳嗽,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你……不能说话了么?”风易枨的眼眸如渊,纸上摊墨。陆溱知看不懂他现在在想什么,只顾着点了点头。
不待她有下一步的动作,风易枨就将她横抱起来。陆溱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慌忙间,她勾住某人的脖子,心才安稳了些。此时,风易枨也稳稳当当地将陆溱知安置在他的胸前了。
风易枨不再去想许多东西,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方走去。
他也不知道前方为何方,可无论脚下的路通往何处,总归是有希望的。
陆溱知没有挣扎,她不是太听话了,而是实在没了力气。
似是看陆溱知已经昏睡过去了,风易枨才叹了口气。
“怎会没事啊,你身体都全靠在我身上了。”
……
一天之内,找到剜荫草,这便就是风易枨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在原地时,风易枨也不知道自己是选了哪一个方向,他走了很远很远。尽管自身被枝枝叉叉划到,他也依旧护着怀中的女子。风易枨并不是心不在焉,而是他正在想着关于剜荫草的信息。
此间密林,除了望不到边际的湖,便只是山林。
剜荫草是什么?
风易枨并未听说过,饶是他熟知许多草药。他虽不敢说天下草药都认识,但说认识十之八九也不为过。
剜荫草,剜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