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话,这语气,陆溱知怎么听得越发不明白了呢。
所以,他们之前不是因为关于某个女孩的爱而吵的吗?
陆溱知现在怎么感觉,雪先生还是在维护他堂哥的呢?
他们二人是什么时候又见了面,和好了吗?
主要是因为雪先生和燕祁望自那时起,似乎就“绝交”了。陆溱知还以为他们没再见过面,所以双方都是不愿意提及彼此的呢。
不过,他们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陆溱知肯定是不会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和,就要与其中一人成为陌生人啊。
若是真要让陆溱知选一个人,从此陌路,那怎么着也不能选燕祁望吧。她都能想象得出某人要吃了她的眼神了,绝对要命。
这是陆溱知自那年后第一次见到雪先生,不过她见到时也没有太惊讶。因为天地很大,可人啊兜兜转转,又能遇到了。
她也没想着要故意对他冷漠,然后满眼敌意。其实,雪先生和燕祁望他们二人,谁都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她又何必把人打入地狱呢。
其中种种,陆溱知不知道,也不妄自揣测。其中是非曲直,只有局内人才有资格去评判。
雪先生从前是哥哥的朋友,然后才成了她的朋友。而今,只要双方承认,那么他们现在依旧是朋友。
再说了,陆溱知她之前听说的那个版本,也只是听说而已啊。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就连风云更也都没有说清楚。恐怕,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啰。
想着想着,陆溱知便出了神。她在想着,雪先生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我也不想让我的某个朋友啊,被人说三道四的。”
雪先生不想让燕祁望被人说三道四吗?
???
可是,她堂哥又怎会被旁人说三道四的,有什么理由,又有谁敢啊?
陆溱知用牙齿咬着手指,越想便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咬得凶。而她自己竟浑然不觉。
“以前见你被蛇咬,都没带这么神情凝重的。你到底是变化太大,还只是因人而异啊?”雪先生故作讶然,可这语气却像极了调笑。
于是,某人侧头,瞪他。
好端端的提什么蛇啊,她最害怕蛇了。哪怕是再可怕的东西出现在陆溱知的面前,其效果都不如一条蛇来得猛烈。
陆溱知怕蛇,世间有太多东西比蛇更恐怖了,可她依旧能尝试着不畏惧,唯独蛇……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是在被蛇咬之前就害怕了。在她第一次见到蛇这种生物的时候,陆溱知就害怕,从心里边发颤,脚尖都发冷。
大概就是像宿敌那样,有些人是天生的敌人。而对于蛇,陆溱知也是天生的害怕,找不到缘由。
“别咬了,再咬下去,你以后都嚼不动东西了。”雪先生儒雅的笑容,却让陆溱知感觉到某人是在看她的笑话。
“???”目光微向下,陆溱知才意识到,自己正咬着自己的手指。
可是,为什么要说她以后都嚼不动东西了?
难道,他不应该说当心手指受伤吗?
陆溱知咬的又不是石头,怎会把牙齿磕坏?
而且,她陆溱知何曾变过,初心未变,征程也未变……
只是,两人说着说着,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互相看着对方的场景了。
目光触碰,这一对视,到底是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雪先生的笑意都僵在了嘴角,他怔怔地看着陆溱知。
他知道,那双眼睛啊,竟是像极了那个人。而他却是很久不曾见过了,想念得紧。
空气短暂凝固几秒,有种不知名的气氛在弥漫着。
陆溱知有一瞬间感觉雪先生看她的目光怪怪的,让她觉得,他透过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可多年不见,谁能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比如,陆溱知能够猜透很多人的心,可偏偏有好几个例外,雪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你都说了,你不想让某人任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吧。你说这句话时是怎样想的,我也就是怎样想的。”似是知道陆溱知在因什么而困惑,雪先生蓦然转头,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陆溱知也尴尬地看向前方,沉默。
她是怎么想的啊?
陆溱知记得,她当时大脑空白,心也无处安放,然后在一种怪异的感觉的支配下……
所以,她……根本什么都没想啊……
所以,雪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溱知悄悄地叹了口气,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雪先生见状,只是轻声一笑:“我以为你在每一个方面都能拥有一颗玲珑心的呢。既然你想不通,那就别想了罢。”
陆溱知正想问清楚,然而雪先生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又道:“到了。”
到了?
什么到了?
心下正诧异,原本要问的话也堵在了嗓子里,陆溱知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雪先生目光温柔,含笑而望。
陆溱知微愣后,才发现自己又在一个屋子的门前了。门大敞,屋内似乎也有人,但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些上面。
陆溱知直接忽略掉屋内的人,她抬头打量,才看到这屋子的牌匾。
“题名堂。”
干嘛的?
“这里是新入院的学员必须要来的地方。学院规定,学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牌子的,就类似于参加天选的那个牌子。只有你有了这牌子,才能真正算得上是洞天学府的学员。”雪先生不急不躁,解释道。
陆溱知点头,“哦”了一声。这一幕,在某些人的眼里,她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当随着雪先生跨入大门的那一刻,陆溱知能够感觉到有很多的目光都在往她的身上扫啊扫,就像射靶子那样。
只是有一道目光异常灼热,像是要把她看穿了那样。
稍稍目光流转,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这让陆溱知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