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爸爸握住,他掌心的温度是那么暖,那么热。
就如儿时般,那样握着他的手,给她讲故事,给她讲那些奇闻异事。
郁薇韵垂眸,轻声地说,“爸,我愚笨,请你告诉我真相。”
郁振南缓了缓,沉声道,“当年你被绑架,爸爸也惨遭仇家的追杀。
你妈前脚离开了我,你也突然消失不见,我心急如焚,到处通过道上的朋友去打探你的消息。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查到了绑架你的那伙人,可那时,爸爸已经中弹,命悬一线。”
郁薇韵倏地瞪大眼,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天,不正是他和古玉大婚、喜结连理的日子吗!
“怎么,不相信爸爸说的话!”
话毕,郁振南便脱掉西服,解开了黑色衬衫的前三颗纽扣。
郁薇韵就见,靠近爸爸左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处位置的皮肤,和其他周围的颜色都不同,肌肤的纹理粗糙得很,看着都令人觉得有点可怖。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触碰那块伤疤,眼泪瞬间流下。
原来这么多年,是她误会了爸爸。
郁振南见女儿到底还是哭了,他懊悔不已,愤恨地瞪向坐在对面的霍筵霆。
霍筵霆虽然很无辜,可他也能理解岳父的良苦用心。
他也开始懊恼、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下来。
郁薇韵低声啜泣,呜呜咽咽的哽咽声,回荡在静谧的会议室里,听得人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郁振南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闺女,想哭就哭出来,爸爸不怪你。
要怪,只能怪爸爸能力不足,没能把你保护好,还是让你受了罪。”
郁振南的视线落在了远处,仿佛还在沉溺于当年的那段灰色记忆里。
良久后,他才继续说,“后来,钱都已经凑好了,可他们却临时变卦,又向我勒索巨额的现金。
一夜之间,上哪儿去弄?
可不弄,我的宝贝女儿很有可能就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我担心那些绑匪会中途撕票,便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设了个局。
我一边承诺会在指定时间把钱筹到,一边散播消息说有人愿意出巨额的天价买个人。
我想这样,他们就不至于会要了你的命。
人都是贪婪的,他们见我最后没筹到钱,便立刻转手就把你给卖了。
于是我便托了我的老朋友,让他以买主的身份,将你以高价买了回去。
无形间,我就又多了几天筹钱的时间。实际上,这就是个变相将你救出的不妥之法。”
郁薇韵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她被买走后,非但没有遭受不好的事儿,反而每天都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原来,那位爷爷就是爸爸的朋友。
可有一点,她不理解,“爸,那为什么外界都说你结婚了,后来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这你怎么解释?我的记忆,难道也是你命人去做的吗?”
郁振南擦了擦心肝宝贝眼角的泪,复又开口,“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当时的情况非常特殊,爸爸也别无选择。
至于你的记忆,是爸爸做的,那是因为,我担心你会落下什么严重的心里疾病。”
郁薇韵的眼圈更红了,“爸,那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你和古姨,难道只是......”
挂名夫妻这几个字,郁薇韵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还有外人在。
“爸爸恨不得想让你把这件事忘掉,又怎么忍心,残忍地再次揭起你的伤疤。
至于我和你古姨,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郁薇韵就猜到,爸爸还有话没有跟她说透,但她也清楚,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深聊下去。
郁振南站起身,拍拍樊逸的肩膀,“当年,真是谢谢你了,樊老爷子,最近如何?”
樊逸也站起身,礼貌回答,“郁伯伯,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事,想请薇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