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韵被堵在二环路下桥口的位置,她探头从车窗里往前看,车流入织,堵得死死的。
她看了眼腕表,才三点多,就堵成这样,云城的交通真需要好好整治一下。
她又伸脖往外看,没瞧见有违章的,她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今天是周五,那就难怪了。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后背都泛起一层寒。
秦淮年人都死了,他的法律顾问居然专程从法国飞回云城,都找到梅庄去了。
她都能想象得到老妈当时的表情,一定惊掉了下巴。
搁谁,谁不害怕,就算有千万家产,那也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再说,她妈要是真继承了遗产,第一个掀桌的肯定是他爸。
秦淮年呀,秦淮年,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可真是!
车子缓缓行驶,等郁薇韵到达秦修公寓门口时,她整整迟到了一小时。
郁薇韵就见,秦修倚他的车门上,嘴里抽着根烟。
见她的车过来,他灭了烟,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郁薇韵抱歉道,“学长,真是对不起,等很久了吧。二环赌得死死的,真是抱歉。”
秦修扣好安全带,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脸比上次看着要圆润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
想必,都是那个男人的功劳。
郁薇韵见他还一直盯着她,不免有些发怵,难不成他的第二人格又要跑出来了。
秦修勾唇一笑,“别怕,他不会出来了。明天我就离开云城,回欧洲一趟。”
秦修没有说完整的是,这次离开,他便再也不会回来。
郁薇韵听得一愣,边启车边问道,“为什么?”
问完,她又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车里顿时有点尴尬,郁薇韵立刻调转话锋,“学长,真抱歉,还得麻烦你跟我回趟梅庄。但这事,真得只有你才能解决。”
秦修沉声道,“好,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伯母有任何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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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梅庄里的彩灯亮了起来。
院落内,一身西服革履的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得不等。
虽然客户已逝,但那也是大客户,不得轻慢。
他打量起院落的花花草草,和整体布局,以及对面桌上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不免感慨道,国内的经济水平真是突飞猛进!他是不是该考虑回国发展了?
“李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李律师喝了口茶,应道,“应该的,应该的,不急!”
阮卿玉也等得有些不耐烦,关键是,薇韵要是再不来,郁振南都快回来了。
到时,今天这事,她还能瞒得住吗?
阮卿玉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再给薇韵打电话催催,就听两道急匆匆的脚步跑进了院里。
“妈,路上太堵,这是秦修,您见过的。”
阮卿玉感激地望向秦修,暗道,你可算是来了。
李律师不明所以,望向这几个人。
遗嘱上的财产继承写的清楚又详细,他只需宣读一下,让当事人知晓,再让她亲笔签个字,就万事大吉。
这带个人过来,是要当证人吗?
倒也行,毕竟留下的财产属实很多,他理解。
见人都到齐了,李律师清了清嗓,先自我介绍一番。
随即,他拿起木桌上的公文包,刚要继续念合同,就听从远处传来一声近乎咆哮的呵斥,“给我滚!”
阮卿玉被吓了一大跳,缓过神,这才反应过来,是郁振南回来了。
她抱歉地看向李律师,用眼神示意薇韵,那意思就是,剩下的全都交给了你了,机灵点,自己看着办!
阮卿玉赶忙迎上前,拉着郁振南的胳膊,轻柔道,“振南,你怎么才回来。说好要教我练字的,走吧,笔墨纸砚,我都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郁振南黑着脸,瞪向眼前的可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