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弱声道：“是两颗牙。”

穆七夜纠正：“另一颗是她自己嗑掉的。”

穆薄言淡淡瞥了眼穆七夜。

穆七夜立刻噤声。

“我的小孩犯了错，我自然会罚。但此事却是对方有错在先。若对方肯先道歉，我的小孩道歉又何妨？”

穆薄言神情冷淡，却是以强硬的姿态护短。

安母不可思议：“不可能！我女儿是受害者，还让我女儿道歉，绝不可能！”

“我的小孩就能平白被人羞辱？好好一个男人，却被污蔑得如此不堪。”

穆薄言眸光深邃，眼底暗色的光，隐着深藏不露的危险。

“倘若他没有大闹一场，任由你们欺辱，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安母神情一凛，在穆薄言的压迫力下，不敢回答。

穆七夜冷笑。

倘若她没有反击，她的下场必然和前世一样。

被全校女生孤立。

放学后，甚至有女生将她的头按进马桶。

受尽折磨凌辱，生不如死。尊严被踩成碎片，连地上被人天天践踏的尘土都不如。

她不过是自卫反击，在这些人眼里，就大大的不是。

穆薄言并不言语，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安母。

安母在名利场上沉浮了这么久，也颇有识人之慧。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简单。男人的眼神尽管淡漠无波，不经意间的锋芒却似有刀光剑影的血腥气。

可她安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这么吃了个闷亏，打掉牙往肚里吞，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穆薄言见安母僵持不下，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

很快，安母接了一个电话。

也不想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安母骤然色变。

挂掉电话，再看向穆薄言，神色间已经带着些许恐惧和敬畏。

“子涵，快给同学道歉。”

“我为慎么要给介个（这个）贱人道歉，我七（吃）了介么多的苦……”

话音未落，安母已经一耳光刮在安子涵的脸上。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安子涵不敢违抗母亲，眼里噙着不甘的泪，走到穆七夜面前。

“得不起……”

牙齿漏风，声音低如蚊蚋。

“穆先生，是小女刁蛮任性犯错在先，穆小少爷只是适当反击而已。多谢穆先生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