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打渔杀家
梁山不远处有个石碣村,村里有个应老七。无儿无女的,一个人打渔为生。天气好的时候,打了些鱼获就送到集市上换酒。
哪天没有了收成,他也不着急,仍然乐呵呵的。弄点小鱼干跟人淘换点粮食,熬点稀粥,挖点野菜也就算凑合了一顿饭。
这一天,应老七的破茅草房前,来了一群贵客。
为首的是个小娃娃,穿戴的倒是齐整,跟个福娃似的。其他人的装扮,嗯,没见过,反正挺不像好人的。
远远地有村民看着,也不敢靠近。纷纷猜测,这个应老七是不是得罪了哪家的少爷,这是有祸事临头了吧?
“散了,散了吧。”应老七倒是不怕,“别再给大家惹上了麻烦。”
那个福娃,正是赵大锤,那些不像好人的家伙,自然就是屠夫和他的小伙伴们了。韩世忠没来,那家伙一脸的大义凛然,装个牛魔王都能装出“余则成”的感觉,被抛弃了!
用赵大锤的话说,咱们是土匪,就得像个坏人样儿。你以后就别出外勤了,好好守着咱们公司本部吧!
赵大锤溜溜地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应老七:“可怜啊可怜,五百年前,啊呸,数年前纵横梁山的阮小七,居然落到这个下场,真是可怜啊!”
还不忘指着应老七对员工进行思想教育:“你们都看看,这就是跟错老板的下场。以后,把你们的招子都给我放亮点,别谁说两句好话,给你来个及时雨啥的,就当人家是好人。”
“是是是,小的们都明白。”屠夫谄媚地说道,“这世界上,除了大王,我们谁都不会跟了。生是大王的人,死是……”
“滚一边去!好好的话,咋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
就不爱听屠夫说话,再说下去就要化蝶了还是咋地?
应老七一脸懵逼:“这位大王,您是不是认错了人了呀?我姓应,不姓软。”
“装!你接着装!”
好家伙,你来个反义词我就不认识你啦?你咋不叫应老二,应老五呢?
是不是觉得那是你哥哥的名号,不好意思冒充呀?
哈哈,我早就猜到了!
“大王,”屠夫捅了捅赵大锤,“这个腰也驼了、背也弯了,耳朵还不太好使的老头,能会是阮小七?”
多亏了多才多艺、见识广博的锤丝们,赵大锤悠悠地背出了一首诗:“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大家伙一看,这首诗还真跟这老头的长相对得上,就是有点损。
这老头除了长得难看点,那飘然出尘的风姿,那遗世独立的身段,呃,这个还是算了吧!但一个乡下的老渔夫,见了这样一伙儿打扮的人,不应该是吓得惊慌失措甚至是跪地求饶才对吗?
你这样不卑不亢的,很伤自尊心的呀!
“七爷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被你们这些辣鸡给吓住了呢?是吧,阮七爷?”
那老头哈哈大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变身。腰也不弯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上八层楼,都不带喘气的了。
威压一出,屠夫这个沙场老鸟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仿佛看到了一个浑身浴血的杀神从尸山血海里走来。
胆子稍微小点的,已经两条腿打颤,开始想着怎么才能体面的逃跑了。
赵大锤不在乎这个。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手哆嗦了一下,小锤锤也哆嗦了一下,裤子稍微有点湿润嘛?咱是小孩子,尿裤子很正常的嘛!
应老七,呃,现在应该叫阮小七才对,哈哈一笑:“还多亏贵人的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特么的,整天扮猪,时间长了,差点就把自己真当成猪了!”
阮小七很满意自己的宝刀不老,很和蔼地对赵大锤招招手:“过来,小娃娃,让我看看你的气数。”
见赵大锤真想“自投罗网”,屠夫一把拉住,摇摇头,意思是那个老贼有点看不透,不好轻易招惹。
赵大锤也摇摇头,高声说道:“阮七爷英雄一世,从不戕害妇孺。你的尽管放心,他不会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