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柴先生被忽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却又只能无奈地叹息。
多好的一个孩子呀,费尽心机隐藏了许多年,眼看就要实现目标,却硬生生地被人死死地摁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说是闭门读书,实际上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那青年男子走到亮处,赫然就是被幽禁的赵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般的赵构,已经眼眶青黑、形容枯槁,那两只眼睛却越发地明亮起来。
那里面有光芒,仇恨的光芒。
他恨赵大锤,恨赵佶,恨这个不敢相认的舅父,恨那个躲在宫里假托姓韦的母妃,更恨自己!
你们为什么不都去死!
为什么要把百十年前的恩怨,强加到我的头上?
为什么我是姓柴的女人生下来的皇子?
“你不能决定是谁生了你,但你可以决定将来怎么活。”柴先生就像个人生导师一样,循循善诱。
“我非得听你的吗?”
赵构眼里的光芒更盛,随时要化为实质,燃烧自己,也要把别人烧成灰烬。
“不,你是听自己的心。”
柴先生笑着说道:“闭上眼,你问自己的心,你想要什么?你真的不想坐在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吗?不,你想。
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坐上去吗?是的,没有其他人有资格,包括你那个狗屁父皇。”
柴先生这个导师不错,精通心理学和教育学,估计是有资格证的人,忽悠起来那叫一个溜,句句都挠到了赵构的痒处。
是啊,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赵桓就是个伪君子,赵楷就是个书呆子,赵佶就是个浪荡公子,他们有什么资格号令天下,享受万民的供奉?
只有我,身具前朝皇帝的血脉,又是本朝皇帝的儿子,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们跟我比,都是废物,都是贱人!
他们,全都该死!
等我登基为帝了,一定恢复柴姓,改名为柴构,改国号为周,让姓赵的人全都去死!
当然,最可恶的,最先要除掉的,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地赵大锤。
让你嘚瑟,让你囚禁我!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看着赵构咆哮了几声,发泄出了被囚禁的愤懑,柴先生开心地笑了。
还是柴家的孩子靠谱啊!
重新恢复平静的赵构,眼底的光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是幽深,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赵构邪魅一笑:“舅父准备如何对付那赵大锤?直接派刺客,或者是下毒?”
“没用。这个赵大锤好像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外人很难找到机会。一个香瓜都没炸死他,这家伙不是人啊!”
是的,在柴先生心目中,赵大锤不是个人,他是鬼!
一个借尸还魂的鬼!
怎么才能干掉一个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