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江也不知道自己愣住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脖颈间感觉到些滚热的湿意。

“哥？”黎江江问。

“江江，我太高兴了。”江黎川的声音有些抖，是因为想努力克制住语调中的哭腔。

江黎川缓了一会儿，就接着说：“我只是想到，上次我在这里喝醉，还要留着一丝清醒，留给你。”

黎江江没听明白。

“当时，什么都不敢说。”

言及此处，黎江江就什么都明白了，甚至回想起了那个秋意飒爽的晚上，江黎川的每一句醉意浓重的话语，那些听起来毫无前因后果的莫名其妙。

黎江江抬起胳膊抱住了江黎川，哄小朋友似的怕了拍他的背，说：“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此时此刻，我们心意相通。

也不知道就这么抱了多久，江黎川终于站直，摁着黎江江的肩膀给她转了个方向，说：“出去吧。”

黎江江想扭头看看江黎川，却被制止了。

江黎川不太想让黎江江看见他满面泪痕的模样。

洗了把脸，江黎川看看手机，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手机上的字，也看不清是几点，干脆作罢，把手机塞回兜里，就又出去了。

外面已经到了把蛋糕推出来的环节了，一个硕大的两米长的蛋糕，上面写着十一十二班所有任课老师和所有学生的名字。

大家都围着蛋糕拍照，却每一个人拿起刀把蛋糕切开。

这些名字摆在一起，还挺好的。

最后还是老罗顶着红通通的脸颊，拿起了刀，看得大家心里一颤，就怕一个拿不稳，老罗把自己切了。

于是十二班班长赶紧过去抢刀，说：“老师您歇着您歇着，有事弟子服其劳。”

老罗也没犟，松了手就把刀交给班长，说：“好好切啊！”

“诶诶。”班长应道。

本来班长是想着把各自的名字给主人，但主人们好像都不太想要，非要去抢带着别人名字的蛋糕，所以最后都是一团乱。

不过也无所谓，根本没几个人认真吃了口蛋糕到底啥味道，抄起来就往旁边人脸上招呼。

一下子，场面就混乱不堪了，各个都变成了奶油小花猫。

几位老师也没躲过，也就地理老师最后是顶着一张干净的脸，被丈夫提前接走了。

一直又唱又跳地闹到了十点多，大家才准备“散场”。

不过结束之前，他们把苏烈给轰到了台上，又拿出去年那把吉他，让苏烈再唱一首歌来给这最后一宴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