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爷一愣,“这……为什么呀?”
老太太气道:“你怎么这么蠢?渔儿若是在离京前将嫁妆搬回娘家,你让皇上怎么想?”
“这……”孙三爷缩缩脖子,大概已经明白了,但他不愿意承认,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哪知道他怎么想?”
“不知道就闭嘴,滚。”老太太指着老三两口子说:“你们两个蠢货,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大哥贬官之事不一定就完,想要守住这点儿家业就老实点。不求你们能成就什么大业,只盼着你们少出去惹事,窝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吃三辈子都吃不完。一旦你们惹了什么事,贪了你们不该贪的,给人家治罪的把柄,到时候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三房夫妻面面相觑,缩缩脖子,不再敢说话。
老二夫妻一看这阵仗就更不说了。
屋门口都是偷听的孙子孙女,一听老太太说这些话孙碧枝就气得不行。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偏心孙幼渔,偏心她的大孙女。
尤其想到自己的姻缘,她真是欲哭无泪。
明明是大伯帮着宁王害的誉王,反过来说她幸好没进誉王府,不然还得被连累抄家。
要不是大伯害誉王,他们能险些被抄家吗?她孙碧枝能落到无人问津,嫁都嫁不出去的地步吗?
……
清王府
孙幼渔吩咐下人收拾好东西,三日期到,直接起程去往南宁。
为了监视他们,皇上给指派的‘保安队’,就是他的眼睛。
王府需要留人,而且需要留下机灵的人,孙幼渔只带了春花在身边,让秋月留下来。
秋月并没有怨言,春花也没有多想,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
王爷王妃坐在马车里,他们所坐的豪华马车后还跟着几辆拉物资的马车,带着他们随行所需,还有大家的行礼。
春花就坐在其中一辆拉行李的马车内,地方狭小,同时也是她的工作间。
其他人都是随行的男子,都在马车外骑马。
马车内。
孙幼渔掀开帘子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慕云州说:“一共十八个,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将他们摆脱啊。”
“说得轻巧,想什么办法将他们摆脱?他们十八个,咱们主仆加起来才十五个,回头摆脱的全是他们的人,你让皇上怎么想?”
“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咱们还得好好用他们。”
“什么意思?”
“这一路上肯定太平不了,这些人不用白不用。回头到了南宁,自有五哥来收拾他们。”
听他这么说,孙幼渔蓦地一惊。
“你不会跟南宁王搭上线了吧?你跟他不是压根儿就不熟吗?”
南宁王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慕云州才三岁,从此他们再没见过面。
对南宁王来说,慕云州还是个奶娃子。
对慕云州来说,他怕是都忘了南宁王长什么样。
慕云州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我没有跟他联系上,不过我的人跟他联系上了。”
孙幼渔:“……”
“什么意思?”
“我不是天生傻,现在却傻了,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