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咽了下,突然想起什么。
蹲下身,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索着医药箱,然后打开,从里面翻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不要——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啊!唔……”
她刚站起身,双手握着手术刀在胸前护卫着,突然,耳边一股冰凉的气流划过,继而嘴巴被捂住!
眼眸惊骇地都要瞪出来,她握着的手术刀掉落在地,只凭着本能去拍打那只手。
“唔唔……唔——”
她被飞快地拖走,脚下的鞋全都掉了。
那只手犹如钢铁铸就的一般,无论她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
身体凌空,被拉扯起来,下一秒,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褥。
脑子里又是一嗡,她顿时明白过来。
这人要对她——
不行!不行!
那只手挪开,她立刻大声呼救:“救命——救……唔!”
取代那只手掌的,是一股温热深沉的呼吸,和灼热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与男人这般亲密接触。
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他的气息比夏天炙烤的午后还要灼热。
苏黎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这般张狂地把她骗来,做出这种无耻苟且之事!
辰九,辰九……
她心里默念着未婚夫的名字,只觉得对不起他,再也无颜见她——
“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浑浑噩噩中,她听到一个声音,低沉冰冷,好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不要……不要,我有婚约,我要嫁人了……”
她疯狂地摇着头,逃脱不掉,只能语无伦次地重复。
她是有婚约的人,她要嫁人了。
她不要跟这么恐怖神秘的人在一起!
她不要生活在这种地狱般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苏黎幽幽醒来。
睁开眼,暗黑的周遭竟有了一点光亮。
她坐起身,不顾浑身疼痛,四处打量。
依然是那间很大很空旷的屋子。
除了有一张床,什么都没了……
而发出光亮的地方,是一堵墙上面只有两尺见宽的小窗户。
很像牢房里用来采光的那种透气窗。
她看着牢笼一般的屋子,心底的战栗恐惧再一次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幽幽地爬出来。
正当她恐惧地浑身颤抖时,寂静的空间传来声响。
她一惊,倏地转头看去。
眼眸眯紧,她看到是个女佣打扮的人进来,将一身衣服放在地上。
苏黎愣了秒,突然从床上连滚带爬地奔过去,捡起那身衣服抱进怀里,又回到床上。
手忙脚乱,她像患了失心疯一样,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浑然未觉,这偌大的屋子里,黑暗的角落中,静静端坐着的,正在优雅地品尝红酒,看着她的——男人。
苏黎穿戴好衣服,发现异常合身。
她已无暇去想更多,眼睛适应了光线,她立刻下床走到那扇门前,用力拍打着。
“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来人!快开门啊!”
她先是愤怒地呼喊,继而又恐惧地抽泣,到后来,声音里添了几分颤抖。
“快开门……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男人依然静静地凝视,见她还这么有力气,顿时后悔。
刚才不该那么心软地放过她。
也怪自己,身上还有伤,总不能为了收拾她,把自己的命搭上。
男人吞下最后一口红酒,优雅地琢磨着,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房间门被打开,还是那个女佣,手里拿着黑布条。
“苏医生,请您把眼睛蒙上吧。”女佣客气地道。
如果蒙上眼睛就能离开,她不介意!
于是,苏黎很配合地立刻蒙上眼睛,由着女佣带她下楼……
片刻后,汽车声音渐渐远离。
德叔进来,走向黑暗中的一处,低声道:“少爷,人送走了。”
“嗯。”男人大概是按了什么地方,“啪”地一声,顿时,房间里亮了一盏灯,映照着他刚毅深邃的轮廓。
德叔看到他胸前的伤染红了绷带,面色骇然一惊!
“少爷,您的伤——”
“不碍事,把魏副官叫来。”男人淡声命令。
德叔弯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