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时候，脸微微绷着，线条流畅又微有棱角。

“帮我拿个扳手。”

“啊。哦。”姜芳菲脸像是被火烧起来似的。

慌慌张张的从工具箱里找出扳手递到了袁敏扬的面前。

袁敏扬也不看，伸手就过来拿，没有看，自然就失了准头，袁敏扬的手指落到温软的肌肤上。

姜芳菲的脸色突然就红了，躲开不是，不躲开也不是。

袁敏扬的指尖是温暖的，还带着一些湿润，如同雨后清新的草地，他的指尖在她的手指上流连，好像在跳着一场欢快的舞蹈似的。

姜芳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像是隔着靴子在挠痒似的，触感上希望那阵痒快点过去，感觉上又趋向那种适当的用力。

袁敏扬还是的手指在姜芳菲的手掌见轻轻划过，拿住了扳手的手柄。

欢快的舞蹈戈然而止，姜芳菲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袁敏扬半蹲在地上，打印机已经缩小了一圈，看上去苗条了许多，就像是一个胖女人脱去了身上累赘的衣服。

袁敏扬的东西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滑下，就像是一个欢快的小孩坐着滑滑梯一样，最终欢快的小孩停在了鼻尖。

姜芳菲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清晨草尖上的露珠。

也是这样的晶莹，要坠未坠似的。

姜芳菲突然魔怔似的，伸去手指轻轻将它擦掉。

袁敏扬似乎有些诧异，脸微微往姜芳菲这边侧了点，却并没有看她，眼睛仍然落在瘦了一圈的打印机上。

“我，我想，要是汗滴到上面，会不好。”

姜芳菲解释了一句，袁敏扬恩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姜芳菲松了一口气，心头却萦绕着无端的失落。

袁敏扬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失落。

“是墨的问题。”

袁敏扬说道，不知道是对姜芳菲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会修打印机？”

姜芳菲好奇的问道，她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呼朋唤友，在球场上肆意的少年。

而不是这个在打印机面前一蹲就是半个小时，认真严肃的年轻的总经理。

袁敏扬站了起来，将工具一一收好。

“如果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生活几年，你也会练就十八般本领。”

“是吗？”姜芳菲好奇的问道，“不过，我不想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袁敏扬的脸色一黯，眼中的神采骤然消失，他的唇角依旧是上扬着的，但笑意未免有些太寒凉了些。

“如果不是被迫，谁愿意独自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姜芳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