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是难得的怯弱一回罢。

实在不愿意，哪一日午夜梦回，又见到自己将剑刺入阿桑身躯的场景。

当然，这一招【月殇·破妄】一出，幻境自破。

连带着百米范围内，包括正与万丛云对战的那只幻焰妖蝶，短时间内都无法在凝聚出幻境来。

因为是月华剑所自带的技能，对寒玥的消耗极小，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比起直接出手斩杀阿桑的幻影划算得多。

【连心软时都带着利益衡量呢】寒玥有些自嘲的掠过这个念头。

幻焰妖蝶的两项天赋神通失效了一项，就只剩下控制火焰这一着了。

然而寒玥以水克火。

万丛云以更强的火来吞噬火。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可惜了，若是在外面，这幻焰妖蝶做契约灵兽却是极好的。”

拆解幻焰妖蝶尸身的时候，寒玥遗憾道。

三品后期的幻焰妖蝶，灵智虽然比起人类略差一些，但是用在辅助战斗方面绝对是上佳的选择。

一只活着的幻焰妖蝶，价值比一只死亡的幻焰妖蝶高出十倍不止。

何况为了适应送入月华剑空间时的空间裂缝的大小，还不得不将幻焰妖蝶拆解成数个部分。

因为时间的匆忙，必然会损伤某些部位，价值更要下降一些。

“应当前能力而达到利益最大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何况，幻焰妖蝶身上许多材料，我可以用于炼器，你可以用于炼丹，价值未必就比活的差了。”万丛云看着寒玥，“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了吧？”

他的语气很笃定。

以寒玥的意志之坚定，若是那人还活着，区区一个幻影，绝不会下不去手。

只有已经死去，分明很重要，却再也见不到，甚至连记忆也渐渐模糊的人……才会明知道是幻影，却想多看几眼。

“不在了。”寒玥说话间，将幻焰妖蝶的翅膀剔下来，头也没抬。

万丛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大家都是懂道理的人。

什么都懂。

也可以放下。

但终归修的不是无情之道，不遇上便罢了，遇见的时候，难免有些情绪波动。

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劝慰。

因为你能说的，她也许比你更懂。

但是看她眉眼间的几分冷凝，他竟也生出几分不忍来。

明知道她不需要。

两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一时间竟沉默下来。

两只幻焰妖蝶拆解完毕，扔掉了部分无用或价值略低的，剩下的部分分了三次才送入月华剑空间之中。

寒玥的脸色越发的白了。

真气的消耗补充起来容易，但是神识的消耗恢复起来太慢。

用于神识恢复的丹药虽有，种类却极少，效果也比较一般。

寒玥准备得并不多，而且因为抗药性问题，也不敢一口气服用太多。

“要不然，接下来的战斗交给我好了，你休息吧。”见此情形，万丛云不由得道。

“不用，若说是极限，还早着呢。”寒玥摇头，“况且，若是猜测无错，接下来恐怕就是四品的妖兽了。让你一个人对付，再来一次垂死的伤势，这样的环境下我可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