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有几分茫然：“啊？”

寒玥握住苏梨的手，拉着她走近到身前，又柔声道：“昨晚和他在一起，快乐吗？”

尚有几分神思不瞩的苏梨，意识到寒玥问的内容之后，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羞得通红，整个人滚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师……师父！您！……我……”苏梨羞耻得不行，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然而抬头看见寒玥神色间并无揶揄之色，只是认真的看着她，苏梨心里竟缓缓的平静下来，虽还是羞涩矜持，却也轻轻的点了头。

昨晚……她是快乐的……虽然被他弄哭了好几回，可是真的很快乐……这和她从前以为的不同。

可她没想到，师父竟然拿这个事情来问她，也太羞人了。

“那就记住这快乐，不要再心怀恐惧了。”寒玥的神情难得的温柔。

苏梨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师父眉眼间的温柔与包容，心事被看穿的她有几分难以置信：“师父……您……您都知道了？”

“子皙，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快乐是理所应当的事，虎溪山的那件事，无论爪牙或幕后都已伏诛，也该过去了。”寒玥在软塌上坐下来，任由苏梨偎依在她怀里，轻声安抚，“黑沙没有真的伤害到你，而潇然对你一片真心，绝无伤你之意，让你痛苦定然不是他的本意，你不要再怪他。”

“师父，我没有怪潇然……一点也没有，我之前……只是害怕……”苏梨伏在寒玥怀里，因为有着来自于最信任的长辈的安抚，长久压抑的委屈一时间倾泻而出。

苏梨痛哭了足足一刻钟。

然而宣泄过后，曾经盘踞在心里的苦闷总算是一扫而空。

“子皙现在知道，那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以后不用害怕了。”寒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你以后会越来越强大，潇然也会保护你，那样的伤害再也不会发生了。”

虎溪山那一夜的遭遇，就算是换成现代一个成年的姑娘经历了，也很难放得下去。

何况苏梨不过才十五六岁。

在寒玥眼里，苏梨可以说还是个孩子。

那件事情之后，苏梨表面上还是一副快乐的样子，实际上心里负担重极了。

那一夜在虎溪山上，苏梨连贴身的衣物都被黑沙撕碎了，只差一点就要被侵犯。

是李立轩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不可挽回的悲剧发生。

然而苏梨并没有因此就免受伤害。

依兰幻色的药效之下，李立轩一开始确实控制着理智怕伤了苏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也失控了。

苏梨的毒是寒玥解的，也只有寒玥知道，当时她的身体是残破到了何等程度。

所以……初夜在苏梨印象里留下的，并没有水乳交融的快乐，更多的是噩梦般的疼痛折磨。

寒玥本以为，在永昌宫那些日子，苏梨能够接受李立轩的亲热，想来是慢慢放下了。

却是这回苏梨到了惊鸿别院之后，多日的观察，才发现这丫头不过是将恐惧藏在了心里。

“师父，昨晚的酒，您是故意让我喝的？”擦干了眼泪，苏梨红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