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洞微”天赋，寒玥将自己看到的告诉青龙。

青龙道：“我方才以神识探了一下，以我的实力，在这东西里也只能走出百米距离，且视线并不清晰，不过暂且没发现什么危险。”

寒玥点头，往前一步走入黑气弥漫的范围。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寒玥皱了皱眉。

心里升起止不住的厌恶感来。

这种感觉，去年在蜀州斩杀那使用炼魂幡的鬼修时也曾有过。

长生的解释是，因为肉身是纯粹的灵体，所以才会对阴魂、怨鬼等阴秽之物本能的感觉到厌恶，就好比阳光下的人骤然陷入黑暗会产生不适一般。

所以，这黑气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是令人厌恶的气息啊！”青龙道。

作为瑞兽，他同样不喜阴暗污秽。

许是因为还在边缘，除了多了黑气的存在外，山岭上的景色并没有变化。

山间无路，地形更称不上平顺，寒玥取了月华剑出来，不时将挡路的植物拨开，以不快的速度走下山岭。

她没有轻易斩断经过的植物。

未知之地，能不破坏便不破坏。

听见青龙的感叹，寒玥难得的附和别人。

“确实是令人厌恶的气息，就好像一步步走近淤泥中，明知道越是深处越发污秽，却不得不走下去。”

好在就如长生当初所言，因为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气息，虽然仍旧本能的不喜，倒也没有如第一次那般甚至引起身体的不适。

“小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体质是怎么形成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早算不得纯粹的人类了。”青龙抬起头来，突然对寒玥道。

寒玥怔了怔，尔后无所谓的笑了笑。

“是不是纯粹的人类又如何呢？总归是昆仑弟子，总归是求道之人。”寒玥道，“喜欢我的，总归会喜欢我。厌恶我的，我又何必在意？”

“小丫头分明才十多岁，怎得这样看透一切都模样。”青龙拿尾巴戳了戳她手腕，“这样心思太深了，活泼些不好吗，像你大师兄寒天小娃娃那样多好玩？”

寒玥没回答青龙的话，只继续往前走。

身旁的植物渐渐稀少，终于走到谷底时，身边已经看不见寻常的植物。

谷底的雾气比起山岭上浓郁数倍，连带着也遮蔽视线，目之所及不过四五米的范围。

那种死寂的感觉越发的落实了。

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动物没有。

植物偶尔有一株，却都呈现出不该有的黑色来。

好似遮了一层黑纱。

“这黑气究竟是什么东西，前辈可有印象？”跳上一块挡路的岩石，寒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