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找到一个放出宫去多年的老宫女，她回忆，当年的太子谨与公主蕊兄妹感情非常深厚，可如今……”

“不过是些陈年故往的消息，零碎又杂乱，寻常谁也不会将其联系在一起，便是如今串联起来了……七星子虽少也是有的，外甥女长得像舅舅也不奇怪，舅爷与皇祖父同龄，儿女年岁相当也是正常的，都证明不了什么。”

“只是女儿并非要去刑部办案，不需要什么人证物证俱全，所以不妨碍大胆揣测。”

“令姜，你确定想要知道吗？”南宫谨看了一眼云蔷身旁一直不言语、只是安静握住她手的李诀，后沉声问道。

云蔷方才说的这些事，并不在他对妻子承诺保密的范围。

但他这闺女太过聪慧，只要再多给些信息，不用他说，她就能抽丝剥茧找出最后的答案来了。

云蔷抬起头来，神情娴静，乖巧无比：“父皇，女儿不想做不孝的事。”

在父亲面前，她从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他不让她离宫，她便不离宫。

他容忍南宫蕊，她便留着南宫蕊。

他要她学什么，她便学什么。

但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比如她要杀南宫蕊的时候，比如她执意要和亲永远离开北宫的时候……

“蔷儿，你在威胁你的父亲？”南宫谨道。

“不是父皇教导的吗？”云蔷轻声回答，“修士间有个小法术，名为迷魂术，低阶修士可用来拷问凡人，高阶修士可用来拷问低阶修士，通常无往不利。”

她因着双修之利，以第三等的灵根，修行速度却能堪堪追上地灵根，到如今已有锻体二层的修为。

她剑术天赋虽是寻常，法术上却颇有天资，迷魂术已然修炼得很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压制，平衡，利用，分化……帝王之道，光明正大而因势利导。

谓之阳谋。

哪怕是最在乎的至亲之人，也无不可利用之处，不伤即可。

她以往只是不用，不是不会。

南宫谨将杯中酒饮下，放到桌上。

云蔷起身将酒斟满，端起敬给父亲。

南宫谨道：“迷魂术么，我听婳儿说起过，若是心志坚毅，执意不为人所道之事，未必会说出来。”

只是反抗的后果，可能会神智混乱。

云蔷轻声道：“父皇觉得，我需要直接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