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蔷听话点头，乖巧的为父亲斟酒，然而一开口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父皇，母亲是因为我才会早亡的吧。”

南宫谨：“！！！”

“看父皇的神情，我是猜对了。这便是父皇向母亲承诺要保密的事情吧。”云蔷轻声道，“父皇说，母亲来历成谜，借了林家长女的身份住在林府，但她身体一向病弱，所以才会在那年冬天轻易的冻死在风雪中。”

“事实却是，母亲遇上父皇的时候，已经修为尽失、丹田破败、经脉损毁，但修士性命比凡人强上百倍，纵然因此显得虚弱，再活个一二十年却是无妨的。”

“只是这样的情形，母亲本不该再掺入任何耗费精力的事情里去，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您，您明知她时日无多却执意要娶她做皇后，她被您感动，终于答应嫁给您。”

“为了不让您膝下没有嫡子，母亲瞒着您怀上了大兄，进一步损伤了身体。您说母亲体弱，所以生下我们兄妹时伤了身子，是事实，却又隐瞒了。事实是，母亲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再生育，偏偏大兄和我都有灵根，硬生生拖垮了母亲的身体。”

南宫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蔷儿……”

云蔷垂眸，语气平淡而忧伤：“本不该有我的，可大兄天资那么好，母亲不会舍得他留在凡间，所以她要再给您生一个孩子，母亲自己比谁都清楚，再生下我，她就油尽灯枯了。只可惜我是个女儿……而且还是有灵根。”

“蔷儿，出生与否，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又岂能怪你？”南宫谨道，“若要怪，也是怪我贪心。”

是他贪心，婳儿一再拒绝，他却穷追不舍。就算知道她时日无多，他也要奢求最后的相伴。

更是他贪心，奢求与她拥有孩子，所以她说无妨的时候，他便顺着内心的希冀相信了。

“所以，父皇要保密的部分已经被孩儿猜到了，余下的，为我解惑可好？”云蔷轻声问道。

南宫谨一时间心里堵得慌，正打算喝杯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