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为香客单独准备的院落本就不大,加上黎凰不愿意住在黎玉泽旁边,便命人将自己的院落跟洛明川的更换。
夜里用过斋饭后,黎凰便独自前往小佛堂去上晚课。
而此时,佛堂正殿正在修葺。
黎玉泽的院内,暗卫去而复返,禀报道:“殿下,佛堂的横梁是被人以内力震碎,方才突然断裂!”
“能有这般内力的人,盛京城内如今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是谁,想要谋害本宫的性命呢?”
黎玉泽撑着眉心,忽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睫毛一颤,厉声道:“黎凰身边的那个侍卫,今天夜里无论如何,本宫要看见他的首级!”
“是。”
暗卫转瞬消失在暗处。
房间内,黎玉泽揉着眉心,一想到今日种种,他便心中烦闷。
正在这时,门外,黎楚楚敲门的声音传来。
“太子哥哥?”
黎楚楚柔柔弱弱的声音透着门,落在黎玉泽耳中,他叹了口气,沉声道:“进来。”
“楚楚方才听闻今日佛堂的事,太子哥哥可有受伤?”
黎楚楚模样乖巧可怜,又是一副担忧关切的模样,黎玉泽瞬间心像是被捂住,暖意蔓延。
他朝着黎楚楚招招手,放柔声音,“我无碍,有劳你挂念。”
黎楚楚轻咬贝唇,莲步轻移的朝着黎玉泽走了过去。
“太子哥哥,我今日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比起黎凰今日的剑拔弩张,此时此刻,黎楚楚的乖巧温柔瞬间让黎玉泽有种舒畅的感觉。
他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今日你身体不适,此事也不怪你,我原也不该对你发火。”
“多谢太子哥哥体谅,只是,有一事楚楚不知该不该说。”
“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黎楚楚垂下眼眸,背过身露出自己的脖颈。
她白皙的皮肤上,郝然一片红色小疙瘩,瞧着甚是吓人。
黎玉泽眸色一黯,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黎楚楚红着眼,哽咽道:“楚楚今日从佛堂回去,就发现脖子上起了这些疹子,大夫说,这是被有毒之物叮咬所致。想来,就是今日落进楚楚衣物中的东西。”
黎玉泽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这几日你便在房内好生歇着,待回宫后,再让御医仔细替你瞧瞧。”
见目的达成,黎楚楚敛去眼底得意,柔声道:“多谢太子哥哥。”
说罢,她还不忘补充道:“幸好今日跪拜在那里的是楚楚不是姐姐,否则……”
提及此,黎玉泽忽的想起来,今日黎凰特意提出让黎楚楚跪拜在原本该是黎凰的位置的事。
他眸色冷凝成冰,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压抑着满腔怒气。
黎楚楚垂下眼眸,朝着黎玉泽行了一礼后,起身离开。
临走前,黎玉泽将今日方丈所赠的佛珠送给她。
这佛珠,原本是打算在诵完经后离开时给黎凰保平安的,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不需要!
黎楚楚收下佛珠后,房门关上,她眼底的乖巧瞬间被恶毒替代。
她厌恶的瞪了眼手上的佛珠,快步走出院落。
院子外,一位中年妇人候在那里,见黎楚楚出来,妇人立马迎了上来。
“二公主,太子殿下信了今日佛堂横梁一事与长公主殿下有关了吗?”
黎楚楚冷哼一声,压低声音怒道:“下次母妃若是要做什么,提前与本宫通个气!也好过今日让本宫如此遭罪!”
黎楚楚是回自己院子看见洛贵妃身旁伺候的孔嬷嬷时,才知道今日横梁上的药是给黎凰准备的。
可惜那贱人,竟如此心机!
这药物不仅没落进她的衣服里,反倒是让她遭了好大的罪。
见黎楚楚神情不悦,孔嬷嬷连忙贴近她,低声道:“殿下且忍忍,今夜过后,那长公主便再也不能挡在您的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