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将来会有更好的前途,聘礼可以自己挣,我的霜儿要是不多带些嫁妆,那些个低贱的商贾还不知道要如何欺辱她。”
说着,她就用帕子压了压眼圈,心中的愤懑怎么填也填不平。
屋子里的下人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平阳候已经在门口站了半晌了。
倒是韩氏,哭得正投入呢,突然就觉得屋内的气压有些低,她抬头往门外看去,便对上了平阳候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心里突然就有点慌。
“候爷,您不是去长公主府讨要红樱枪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长公主不肯还吗?”
她以为平阳候脸色不好看是因为在长公主府被为难了,当即便有些不满。
“您都愿意用同等价值的东西去与她交换了,她还想如何?就算她是公主,她也不能夺人所好吧?”
她敢笃定,那把枪无论是落到了京城哪个权贵的手上,只要肯开价,都能将那把枪赎回来。
这也是他们敢大胆的将那把枪拿出去当彩头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偏偏又是黎凰?
那个贱人,就不能放过他们平阳候府吗?
她已经害得他们家霜儿要低嫁出城了,如今还来夺他们的祖传宝贝,她怎么那么恶毒?
此刻的韩氏,撕了黎凰的心都有了。
平阳候将她眼底的那股怨毒尽收眼底,一时怒从心头起。
他指着她鼻子,质问道:“是不是你雇了刺客去拦路抢枪?”
韩氏在心里骂黎凰骂得正起劲,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当即便愣住了:“候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心虚的移开了眼睛,生怕被看出端倪。
但是,夫妻多年,平阳候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韩氏被甩得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满屋子的下人吓得连忙跪了下去,齐声呼道:“候爷息怒!”
平阳候怒喝一声:“都滚出去!”
众人闻言,也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家主和主母的热闹,也是他们这些人能看的吗?
韩氏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满脸的不可置信:“候爷,你打我?”
平阳候此人,性子素来温吞,就算是生气,最多也就是拂袖而去,不然也不能任由韩氏在府中张扬这么多年。
这还是韩氏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承受他如此大的怒火。
平阳候冷哼了一声,指着她鼻子道:“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本候现在就要休了你!”
他后悔没有早些下手整治这个蠢妇,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好好的女儿给带歪了,现在还要来祸害他们整个平阳候府!
“候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韩氏这些天积攒的委屈和怨恨也一股脑的全暴发了出来。
她将帕子往地上一扔,挺直了身板往平阳候面前站了站,掷地有声的说道:“当年要是没有妾身,这平阳候府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