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拿着那张写满了平阳侯府与洛氏关系图的草纸,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想通平阳侯府到底是怎么跟洛氏那个恶毒的女人扯上关系的。
总不至于,当年她还在国舅府做姑娘的时候,就想到自己女儿将来要嫁给顾世子吧?
黎凰摇头:“不会,她定然还在京城之中。”
这几日各大城门都查得十分严,别说是黎楚楚这么一个大活人想溜出去了,就是飞只苍蝇出去,都没可能。
还有那个洛氏,徐太妃说她还活着,可至今也没找着人,也不知道她是还藏在宫里,还是溜出城了。
老皇帝这两日倒是好多了,只是毕竟刚解完毒,精神头还差了些,前朝所有的事务,也只能交给黎玉泽处理。
眼见着婚期还有不到半个月,黎凰心里的那点不安就更甚了。
她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对于安王的叛变,墨景湛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与此同时,被勒令严家看管的徐太妃突然腹痛难耐,等太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彼时安阳长公主夫妇刚好抵达京城,一进宫就听说,徐太妃死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大长公主,徐太妃是割脉自尽的,这里还有她留下来的血手书!”
前去救治的太医,将一块疑似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双手捧到了安阳长公主面前。
安阳长公主接过来,上面只短短写了一句:安阳,母妃有罪,自知绝无活路,你与附马要好好的,千万不要记恨陛下。
安阳长公主颤抖着手,死死的攥着那块布料,眼泪瞬间决堤。
徐太妃谋害皇帝的事情,宫里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的给他们送了信了,他们日夜兼程,就是尽快赶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然而,还是晚一步。
太医:“大长公主,节哀啊。”
安阳猩红着眼睛瞪着太医:“陛下并未下旨要处死我母妃,她是如何得到的利器割脉?”
“你们慎行司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守的?怎么能让人死了呢?”
整个慎行司的人,吓得直接就跪了下去。
“大长公主,原本牢房里是没有利器的,可昨日徐太妃打碎了一只碗,故意藏起了一块碎片,这才……”
那瓷片七零八落的,谁也没有想到她竟偷偷藏了一块啊。
安阳冷笑:“当本宫傻吗?若当真是我母妃要自尽,那么,血流了一地,你们都瞧不见?”
这得要流多少血,要流多久的血,才能让太医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慎行司的人一时间被问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阳见他们这副反应,当即便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转身就要去找老皇帝做主。
不料,她人才刚到寝宫外面,就被禁卫军给拦住了。
“大长公主,陛下龙体抱恙,正在休养,您有任何事情,去找太子殿下吧。”
安阳脸色铁青:“你们放肆!”
“本宫现在要见皇兄,太子殿下怕是还做不得主!”
话落,她直接将那禁军推开,抬脚就往里面闯。
那些禁军都没想到她竟敢硬闯,当即便拔出了腰间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