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御书房的门,薛云悠便不知为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屋子里,有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让薛云悠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的四处看了一圈,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原本应该点着蜡烛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烛台。
薛云悠正惊疑不定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皇帝的声音。
“太子,你在看什么?”皇帝声音苍老,听起来有气无力。
但是这声音,却让薛云悠一个激灵。
他立刻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这才看见皇帝坐在位置上,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盏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那一方小天地。
皇帝那苍老的脸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在这黑黢黢的屋子里,格外突兀。
薛云悠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奏折,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屋子中央跪下,沉声道:“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
皇帝轻咳一声,眯着眼睛看着薛云悠,问:“哦?你何罪之有?”
薛云悠双手将那道奏折举过头顶,说:“儿臣行为有差,犯了错。”
皇帝没看那奏折,只道:“你做错了什么?”
“儿臣无能,没能处理好家事,让别人看了笑话。”薛云悠低垂着头,道:“早知秦艽身边有一恶奴,却未及时处理,让他伤了人,如今更是有损皇家颜面,是儿臣的过失。杨夫人的事情,虽说不是儿臣的错,但是也并非与儿臣全无干系。”
皇帝沉默片刻,然后说:“朕将奏折送到你的手上,是想让你明白,你这个位置,有人紧盯着随时准备取而代之呢。”
薛云悠:“……”
“顾家的事情,朕听说了。”皇帝又是一声轻咳,然后缓缓的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薛云悠:“……是,儿臣记住了。”
皇帝又道:“朕已为你拟定了太子妃的人选,过些时日便会赐婚,你回去准备一下。”
薛云悠猛然间抬头看向皇帝,震惊的道:“太子妃?那秦艽……”
“秦家的那个女儿,不能进宫。”皇帝沉声道:“你往后,离她远点。”
“为什么?”薛云悠是真的不解,说:“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艽是儿臣未来的侧妃,现在说改就改,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况且,父皇之前也是答应了的,说过些时日就给儿臣赐婚,怎么现在突然……”
“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秦艽?你是想要这天下,还是想要秦艽?”皇帝打断薛云悠,一字一句的道:“那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朕,全都是为了你啊!”
皇帝这话,像是一把榔头,哐当一下把薛云悠给砸懵了。
怎么事情这么严重吗?
一个秦艽,竟然能与这江山相提并论了?
那一日,这御书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段星和父皇,又究竟说了什么?
那个段星,又究竟是何来历,居然能让父皇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