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鸿英和李怀玖、秋铣三人异口同声。
高台上的四个女人倏忽站起,“皇帝!”这是李太后。“皇上!”“皇上!”这是皇后并二妃。
可在几声疾呼同时响起的时分,早备着蘩卿出手的骆思恭已经一个闪身先到了皇帝旁边,蹲下去半圈住了他。李怀玖和秋铣晚他一步,上前扶住了另一侧。李鸿英则敏捷的扑向蘩卿,蘩卿绕着弯跑,一边将衣服整理好。方毕,李鸿英便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太后急急奔了过来,先瞧了皇帝一眼,旋一转身,“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扇到了蘩卿的脸颊上。蘩卿的脸被刮的歪向了一边,从嘴角出了血。顷刻,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李太后尤不解气,愤怒异常的指着她,厉声斥道:“大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敢动哀家的儿子!谁给你的胆子!来人!给哀家……”
“太后息怒!……”骆思恭噗通一声跪倒,伏地求情。他后背已经出了汗:刺驾诛,伤驾剐,犯驾杀!就连朝臣刚愎直谏尚有性命之虞,这……他一时竟然想不到该怎么说话,只得直接道:“沈典药应该并非有意触怒陛下,请您手下留情,给她个改过的机会。”
甄贵妃和皇后,一边一个接过扶着皇帝的两臂,“哼!”甄贵妃挂着泪瞧瞧皇帝,哼哼着斥骆思恭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贱人!竟然敢伤陛下!陛下配不上她吗?不识抬举!骆缇帅给这样的人求情,还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李荣妃阴阳怪气的道:“也难怪,听说缇帅大人和沈典药有个亲戚关系?”
李太后冷冷的看看骆思恭,“原来如此!骆爱卿起来吧!沈蘩卿是哀家宣进宫的人,要说亲近,哀家也不远!都是哀家太过纵容,让她连天理王法都忘了!哀家答应过斩香要教导管教她的,岂能说话不算!来人!……”
“沈蘩卿?”皇帝出声打断了太后,“你不实之词在先,又有顶撞伤害朕躬在后。你可知罪?”
蘩卿方才图一时痛快,这会儿却也害了怕,她本就觉得皇帝突然发难,很有些刻意的胡搅蛮缠,自己死不足惜,可还有偌多的亲人呐!她吓得一时也没空理会其他,赶忙颤声求饶道:“奴婢确实冒犯了陛下,却非出于本心。故闻圣人为天下器,有山河之容,故而得泽被苍生,高坐宝位。奴婢死不足惜,请恕家人!望陛下开恩!”
“呵呵呵!”皇帝笑几声,“收起你那份小心思,朕的马屁还用不着一个无知少女来拍的!上次查那奔马的玉佩,你这女子就扯出个什么神仙先贤来绕了朕的脑子。那时候有列朝臣公为你求情,朕罪你不得。你倒是故技重施,今日又来这一套了,巧言令色!”皇帝扫开扶着他的皇后和贵妃,负手道:“朕堂堂天子,也懒得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不过是,疑惑的问题总得弄弄清楚,否则你要的公道,朕如何还你?对也不对?”话是问句,却不是为了让她答的。说着复来到蘩卿身边,意味不明的笑,又颇有些轻佻的味道,缓缓道:“‘带易成双,人恨成双晚。’小丫头,不错的说,你容貌倾城,朕自是中意于你。只是,倚仗这这个,可不好!你可听过一句话?”
蘩卿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的过了,有些发怔。讷讷的想,这么不堪的话,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音色轻佻放荡,意思十分明确。但偏偏他眼里,却叫人看不出有欲望,那么,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