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尚食?”甄国泰果然就越发心神不宁起来,皱眉又问了一遍万长义听来的情况。
万长义觑着甄国泰的样子,心里偷着乐,“说是呢,听说在三品上行走!顶个屁用,人都要死了!”
“死不了!有张嵘,够了!……”不过……三品女官?这是何意?
刚说了两句,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男子恭敬的询问可否进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甄家养着的谋士不少,甄国泰天性多疑,身边的师爷却从来只带一位。眼前这位姓焦,平日极少离开甄国泰百米开外。昨晚就在东侧厢房,因此才来的这么快。
焦师爷是浙江温岭人,和万长义差不多大的岁数,留着两撇小胡子,个子不高,瘦嘎嘎的,脸色蜡黄寡白,一副病容。他昨晚一宿没睡,点灯熬油,写了两个东西。一进门儿,先递给甄国泰,“请主子过目。”随后才向万长义请安。
甄国泰接过来,先翻了翻两份儿一样式的折子,“焦师爷,这个,你能保证,真的有用吗?”
焦师爷闻言一笑,一双眯缝眼闪着晶亮的光,“您放心。申万年是只老狐狸。最懂得明哲保身。身家在湖北有良田千顷这个事情。只要一桶上去他一定会害怕。”
“为何?”甄国泰问着,自己坐到主位上,指了指身旁的侧座,示意焦师爷坐下说话,“不瞒你说呀,昨日你们讨论这个事情。我昨晚翻来覆去都没太想明白。”焦师爷略欠着身斜斜坐了。
“如今这三品以上的官员,哪家没有个千百顷好地的?申万年当初做侍讲的时候,和皇帝关系非常亲近。这些年朝廷上的事,皇帝对他多有仰仗。这样一个重臣,皇帝怎么可能因为区区这点田地就要治他的罪呢?”
“呵呵,”焦师爷捋了捋八字胡,笑道:“国舅放心,此事必成。申万年这地若在别的什么地方,老朽不敢保证。但在湖北,此事便必会引得皇帝不快!”
“……?”甄国泰还有疑虑,“焦师爷,弹劾首辅,非同小可。现在这个时候一个闹不好……”
“主子您放心便是!申万年一向和谢家走的近,谢家已经跑不脱了,申家这地在敏感的湖北,必定和谢家脱不开关系!我们乘机而入,只要稍微用些手段,怕不能将这些地纳为己有!”
“哦?”甄国泰眼睛一亮,笑笑岔开了话题,“哎呀,也不知道申家下一步会做什么!对了,杨家那个小子昨晚有送了帖子邀约,他妈的,焦师爷觉得,他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焦师爷想了想,笑道:“杨恒公子,鹰鼻,鸟准,是凶狠之人。眼有流光却不定,眉心勾海长带愁,这是心胸不宽,思虑太过之相。脸色发白,气色颓靡,腰挺却骨头发干。这是身体元虚,弱则是陷欲海纵横之故。老朽怎么看,这杨大公子都非长寿之相啊!可怜!不过好学是一大优点,肯向上就好,据说他赴京而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求学。”
“呵呵呵!”甄国泰轻蔑的笑,“野心不小!我看他,求学是假,一个秀才,举子都算不上,赴京求哪门子学!”他自从听说蘩卿曾很是喜欢杨恒这小白脸儿,就怎么都瞧这小子不顺眼了。偏偏这孩子他没眼力劲儿,多次想与他攀个交情!他妈个去去去!“得了,你替我在他的帖子上划两行,就说老子病了,出不了门!给他叔叔个面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