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页茜当即就背了气,福妈和芍药赶忙扶着进屋,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的一通忙活。
页问虚气的须髯皆跳,体如筛糠,腾地一下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拖着腿往前迈了两步便跌扑而倒。
沈存知赶紧从曾广贤手中接了人,转抱入屋中,一时又急又疼又懊悔,眼中就掉了泪。心知爹爹此番必是被人利用了,又暗暗提父亲焦急,怒其不争。
页问虚带着臧棣俩人替蘩卿检查伤口,包扎等事的时候,那个坤宁宫的小太监已经一丝活气儿也没了。沈存知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焦躁的在原地来回踱步,时时两拳互击,又是自责又是懊恼,心乱如麻,却半天理不出头绪,想不出办法。
待页问虚检查过蘩卿的情况出来,他便立刻将那小太监已死的话说了,“一点都没出血,怎么会死了呢?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页问虚的脸色十分难看,“是颅内大出血了!这是寸劲儿!也是你爹倒霉吧!”重重叹了一声,一面赶紧打发了臧棣亲自去煎药喂蘩卿服下,转身便提笔刷刷点点。
沈存知在原地踱步半晌才惊觉不对,赶忙凑近了看,果然页问虚写得就是一封和离书。从头到尾一挥而就,言语尖刻凉薄,财产交割明确。子女义务各半,蘩卿自是跟页茜改姓的,沈存知就听其自便。
“舅舅!”沈存知一见便知,这都是深思熟虑,早存心头的。急的头筋都跳了,“这不妥啊!舅舅!小心中了别人的算计!”
“你自然觉得不妥!我早就说过了,绝不会改变心意!”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页问虚也等不及页茜醒了商量,就举着她的手指摁了手印。然后,责成老管家福伯亲自送到沈家,“必然要亲手交到沈放手中!看着他接了,回头就走!什么话都不必说!”
“是!主子!”
“舅舅!两姓大事,不能这么轻易丢开。小心中了别人的离间计啊!”沈存知拉住福伯,页问虚抬手一横,就将他甩在一旁,福伯乘机走了。
“你给我闭嘴!此事你没有发言权!”
沈存知急的呲牙咧嘴,“舅舅!您想想,阿蘩回家我们都今早儿才知道的,爹爹显然比我们知道的早,这不奇怪吗?他这几天都在外头住宿,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我不是反对娘和离,我是觉得,事情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才妥当!千万不要称了小人的意啊!”
“哼!”页问虚一个冷眼扫过来,“你懂什么!”指指门口,冷道:“下午收拾收拾,你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为何?您是要赶我回家吗?”
“你姓沈。回家看看吧。沈家最近肯定不清净。读书的话,去潭拓寺或潭济寺吧。”想了想,“还是潭济寺吧!潭拓寺在城中,总是嘈杂。我晚间叫福伯送信给方丈。一切都会打点妥当,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