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管家不利,还有理了!去吧,看看你娘!老三家的别欺负你娘!”
“不会!爹!小茜就那脾气,人可好啦!”
页茜自然是去找沈老夫人的,但事实证明,还是沈修年更了解页茜。她并没有把一腔怨气往老夫人身上撒。但也不是她不想,而是没机会。
沈老夫人昨日本就气大了,有些血气升高,方才一听说沈存知病了,当时就摊到再起不来了。页茜到的时候,她正额头覆着毛巾,闭眼迷糊着,嘴角往下淌这哈喇子。页茜见这老婆子风烛残年的样子实在不能是作假,一时竟然没了火起,规规矩矩上前请安问礼,和随后就到的张氏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就退了出来。却也没有就回听竹院,因为碰到了沈修年。
沈修年虽然在沈放面前替页茜说好话,但对着页茜可就另一付嘴脸了!火锵锵的瞧了页茜两眼,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话的口气也很冲,但问的话却是:“要不要去看看修平?”
页茜噗嗤一声,挑眉笑了,理直气壮道:“二伯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拉不下脸求你!刚才是我对,你别往心里去啊!”
页茜不是个闪耀夺目的美人,却长得恬静淡然,有时候火爆起来叫人不认识,但最动人就是不计前嫌。展颜的一笑,连张氏都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不由心软了。
张氏是没想到丈夫会突然转了态度,主动和页茜和好。更没想到页茜会这么说话。毕竟这俩人刚打过架吧!沉寂中不由哪里都觉得不对,一时愣了。
其实,张氏哪里知道,页沈两家这一辈的子孙,页平章早熟又年长。页问泠、页问虚和沈修衍,虽都不算十分聪明敏捷,却自来比页茜、页筠、沈修年、沈修平这四个人强出许多,故不屑于跟他们凑。因此,从来就是这四个棒槌有些交情的。
四人里又是页茜最小,页筠次之,长出八岁,沈修平再次,长出十一岁,沈修年最长,大页茜十二岁。最小的最机灵有办法,最大的最憨傻好欺负,俩都蔫,大蔫的却自来就惹不起小蔫。
这些事年深日久,没人提,页筠死后更连当事人都不提了。张氏哪里知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尽夫妻之情是本分,不散不休。二嫂吃惊什么呢!”页茜笑。
张氏被这么一讪,哂笑而已。三人遂一起去了祠堂看望沈修平。
沈修平衣衫难整,狼狈不堪,张氏自然不能进去。沈修年先进去,推了卧床的人两把,“醒醒!小茜回来了!好好说话啊!”说完,转身走了。
沈修年做和事老的意思显而易见。然而,从页茜来到走,沈修平任由她服侍一回,洗也洗了,换也换了,吃喝都了,总是一句话不说,闭着眼睛假寐。
页茜从来都不喜欢他,也无所谓,正好省心。跟身边伺候沈修平的小厮丫鬟并妾室倒都渐渐有说有笑的,手松的当家主母还少不了要大大方方赏一通银子,才嘱咐一些好好伺候等话。
端地其乐融融。
夫妻俩十几年一以贯之,如此两相得安,真是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下人们都习以为常,甚至都窃以为这是要外甥点灯——照旧了!都不必提。
这边,页问虚为沈存知针灸除毒,喂了药灌下去。这才拿了吃剩下的东西去验。又叫了阿贵进来,把沈存知接触过的东西都取了给他。结果和他最初判断的一样——啥毛病没有!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摇着轮椅出了屋子,在当院停了下来,回身看了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出来的沈放,“是女尸粉!”
沈放蹙眉,错愕道:“那不是谢家新弄出来的东西吗?说能补脑提神,有人叫它神仙散呢!怎么是毒吗?”
“五石散生热,它比之厉害十倍!适量活血润筋,过量则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