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不知道,该头一个就问是否这香有什么问题,而不是想着推诿!这两年,爷多少对你还是有所了解的。你一定知道的!”骆思恭回头,低瞥了侍墨一眼,无限鄙夷的挑了挑眉,“为了省事,我今儿不是叫你在娘娘庙那头找了十来个搬家的野阉人当长工么?为了浣衣局后头那所房子。呵呵!长顺!”
“是,爷!”
“把侍墨姑娘屋里搜出来的那个那个,都给那些人用用。带她过去试试吧!告诉他们好好做事,有了结果,爷重重有赏!做的好的,送进宫!爷提拔他!!带出去吧,让爷歇会儿!”
饶是知道这男人冷心冷情,从没看上过自己,自己也从来分的一清二楚,没什么含糊,但侍墨瞧着骆思恭平静的下达这种命令,还是哀伤了起来。连收拾自己的人都让自己来找——野阉人,能对自己下得去手的,别说不是男人,还是人吗?
——凉薄如此!
她一下跌坐在地,抬了抬下巴,坦白道:“香是新进门的慧姨娘的。奴婢瞧您下苏州前谁都不问,但问她辞行。就觉得她一定有办法让您看重,于是就想法子买通了她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头先那丫头来告诉奴婢,说慧姨娘那屋子宁神怡人,全是因为点了一种香。她不但用着点香炉,还挑了加在墨里,胭脂水粉里,擦脸和那地方润滑的膏油里。奴婢觉得既然您喜欢,就问着慧姨娘的路子买了些。它是干什么用的,奴婢大概猜到了。但真的用了会怎样,奴婢也不知道啊!”
骆思恭听的脸色黑沉,原来这东西他可用了非止一日了?他说那女人怪是近不得身,一沾就能着的!原来如此!“你这是怪爷没让你见识新玩意儿?行,成全你!一定让你试个够!”
侍墨流着泪笑了起来,“是,还有呢!那日夫人从哪里听说您新看上的一个宫女,十分中意,就很不高兴。王阁老担忧夫人,经常传话过来安抚。您知道的,奴婢一向得夫人青眼有加,夫人就来向奴婢诉苦,问计。奴婢觉得和夫人同病相怜,就出主意给她:您最近办的可都是大事,得皇帝看重,若等哪天皇帝高兴,下赐个宫女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但若淫乱宫廷可就不一样了,您未必有事,那狐媚子却一定会倒霉!因此我们才定下那计,夫人来的时候,奴婢借着替您收拾的功夫,就把那事先在春药里洗泡过的绒衣给您带上了。那手炉里的熏香也是一样的。本来若您爱戴香囊,大家都省事儿,偏偏您从不戴那东西!没办法,奴婢才想到绒衣,那东西毛长,吸附力很强。缝缀些碎香十分好用。”
宫女!我去!真真假假,才是假。面不改色心不跳,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如此,这是撒谎精,不是冷静,是下意识!这都是训练出来的啊!
“真可惜,那晚我没用!”骆思恭笑道,“还特意利用了王思於,看来你没想这次会栽!很自信呢!”
“女人和男人,总是不一样的。”侍墨闪了骆思恭一眼,如怨如诉,“您是奴婢的男人,奴婢也想长长久久的!”
“哈哈哈!”骆思恭失笑,“这么看重我,多谢了!可惜我消受不起!”停了停,“哎呀,那晚动的人可真不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你泄露了消息出去,你主子费了大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是呢!奴婢也不知道啊!”侍墨挂着泪笑颜如花,“原来您不知道我主子是谁啊!”
骆思恭垂了眼睑,忍住了变脸的冲动,“他在香炉里点了催情香,又在茶水了动了文章。还弄了勾引过我的沈乔,来捉奸!为的是以情动人。我悠悠于俩姐妹中间,作风问题是其次,在苏州不知道干了多少以权谋私的‘好事’才是重点。怀疑这种东西就是种子,遇上谢家这样大案子,想挖个坑把我埋了太简单了!言官们没事还盯着我这只‘鹰犬’呢!给点儿风还不就是星火燎原吗?
绝的是,连环套早上了!不是还有个杨恒的定亲在前么?缇帅钦差抢人家未婚妻!好家伙!不得了啊!这事儿——该叫什么呢?美人计?不合适,更高明啊!
必须成啊!成了就好了!
知道我是惯用那些东西的,总有些免疫力,才让你在我贴近的衣服上动些手脚。这是为了保险!因为在皇宫里通奸实在要胆子,总是要把持不住才更绝。
啧啧……可惜啊,我这人好色不假,贴身的衣物都很干净,从不熏香。你没办法,才带了那件绒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