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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开前生厄(十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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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解开前生厄(十九)

刘秋丽觉得她笑的十分碍眼,抬步过来大方方摆正了姿态坐好,口中冷道:“小丫头端也不学无术!韩熙载的烦恼,自然是韬晦之忧郁闷难舒!”笑讽刺道:“怎么,你舅舅没教过你,什么是命运压迫,什么是破国亡家吗?个中滋味,好不好受,他该最清楚才对啊!”

芍药暗暗瞧不起,没见过求人还端着么个架子的!就要抬步来倒茶,蘩卿挥手叫去,毫不介意的笑着,亲自为刘秋丽斟满一杯。热茶的氤氲之气熏着她如玉的白手,似乎那吹弹可破的鸡蛋白,刘秋丽被晃的两脚没处搁放,差点踩了下裙角。

蘩卿怅然而叹,轻轻坐了,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掰开刘秋丽的手放了握好,亲热的拍着,安慰道:“确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起起伏伏,总是如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嘉树哥哥当年教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能大能小才是真豪杰。他还说,困难它是条狗,你硬它就软!嘉树哥哥人中俊杰,我好生想念他!接到夫人的纸条,刻不能等的,夫人可有消息?说来与我呀?”

刘秋丽拿到银票的时候,脸色腾地紫涨,就要挣摆,蘩卿强自摁了道:“就当我借夫人的,将来嘉树哥哥回来了,再还我啊!若我和嘉树哥哥境遇掉个个,他早飞来救我的!这些钱财算什么呢!”又怅然道:“女子不必男子便宜,这些日子不能帮夫人,您担待我可好?”

刘秋丽觑着她提到谢嘉树,手心儿就发软,再瞧她如此,面子全了和,立刻浑身泄了气,肩膀一耷拉,驼背弓腰的叹道:“罢了!总是如今我们天上地下的,都是老熟人,谁不知道谁!正是为我那苦命的儿,有事求你!”

刘秋丽提到儿子,刹那便泪流出了眼眶,只不做求人的姿态,倒像命令施舍。蘩卿却做热情而亲近的奉手而迭叹道:“哎呀!伯母折煞我咧!有话但讲无妨!嘉树哥哥的事,我责无旁贷!”

刘秋丽眼珠转了转,却又道:“也别说什么帮字!”沉吟片刻,转了转眉目,窃近偷偷的低声道:“就知道你和你舅舅都不是那起子翻脸无情的小人,所以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们去发财!”蘩卿哎呀一声,刘秋丽道:“你万也不知道我最近见到了谁!”蘩卿想了想,摇头,刘秋丽撇嘴冷笑,“樊娇!”

“这……”蘩卿道,“她,她,她现在被休了,来京城,也可以啊!”刘秋丽乜着她,嗤笑道:“是可以!我得谢她!”蘩卿皱眉,刘秋丽才道:“她带给了我嘉树的消息!算她还有良心!”蘩卿这便是真心的喜悦了,急问谢嘉树境况。刘秋丽瞧着她一无多提樊娇,这才彻底放了心,将谢嘉树身染肺痨的事儿说了,求她帮助,“你们页家药铺遍天下,总是便宜的!成不成?”蘩卿十分震惊,自然毫不犹豫的应了,她的关心全出真心,刘秋丽哪里还有犹豫,才将得知的谢嘉树的线索说了,以速此事。

简短截说,说完谢嘉树的情况,蘩卿不待刘秋丽提,自己先主动告辞。刘秋丽对此显然没想到,显得有些掂掇踌躇的,蘩卿只遗佩玉而去,道:“伯母今后若有事情,只管拿着这个往后门处投递,三日内找我或则。三日后,我必定要进宫的,倘若那时,再往前门找我舅舅投剌便可。只是我舅舅新近任了教授,怕白日不好找,晚上么,”蘩卿停了下,略有踌躇的叹道:“不瞒伯母,我家进京后明明诸多事情,却不知道那起子人都是怎么的,竟就常常围了周围来转。做什么打算的都有!哎,总之,六部街周围多眼睛和是非,您再空时,多寻几次便好!”

蘩卿说走,却未走远,只是转了个廊道换了间屋子。这是个更僻静的所在,说是茶室,却打整的整洁华美,一应用品齐备,连盥洗室和恭房俱有新用具。芍药进门后便问刘秋丽的事,“哪里是求人的姿态,小姐担这么大的心机,她却那样理所当然,何不将心头疑虑直接问了?”

蘩卿心愣住,嘴上笑打趣她耳朵好尖。芍药这方转过来弯儿,讪讪,扭捏支吾两句又便道罪。蘩卿就一笑,拉了她的手坐到桌子边,安她的心道:“姐姐这样实心实意,有什么罪呢!”又随即打量着四周,边解释给她听:“刘秋丽这个人呐,平日做谢家大夫人的时候,那姿态摆的正经高端,很能唬人。但若跟樊娇往一处,高下立现。樊娇嬉笑怒骂全出自然,随高就低,都不害臊。捧她也受着,骂她也能笑着。整合偌大谢家,毫不手软,随便对手是文绉绉的,还是下三滥的,她都能接上腔。面具没有温度,没有灵魂,樊娇那种才是真正的能人!谢昌雄那样信任樊娇,失手于她,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前面百端,色色不同,比起她,刘秋丽不过腹内空空全在面上,有什么趣味!如今万丈悬崖失落,当初都没有的自信从容,现在更哪里寻?哎呀,这样一个习惯于在富贵中战战兢兢的妇人,她注定也经不起挫折的打击。更兼之,她的丈夫从未曾给足她挑战挫折的能量,却要求她有临危受命的觉悟吗?岂不可笑!不过呢,这样的女人啊,她现在身在悬隘,唯恐一失足凋落万丈深渊,你说,她像什么?”

芍药道:“是惊弓之鸟!”蘩卿笑拍手,“对啦!她有秘密,无论是否用来保命的,呵呵,那谢昌雄想以此翻盘都是场豪赌!刘秋丽啊,她太容易被拿捏了!”芍药不解,问何意,蘩卿瞧着她笑的轻快,眼底却闪过一丝失望,“我的意思是,她决不能轻易就将保命的秘密和盘托出的。她,会必定会等到万不得已不得不说的时候!”

芍药惑而失呆,蘩卿不理她,笑起身往门边走,迈了两步停住,歪头对着门扉,轻轻问了声:“杨恒?”可外面方起的那丝响动却就没了,她推门出去,四下瞧了瞧,一只鸟儿扑棱棱从她后身腋下的地方惊起,嘴角叼了一下她的有手腕,翅膀带过她的裙角,巴挣着飞远了去。她吓了一跳,半口气却梗在喉中没有出来,芍药已经惊着抓住了她往身后拽,蘩卿看着那鸟儿的方向,口中惊道:“姐姐,那鸟儿是不是有伤?”芍药不知道再看什么地方,闻言茫然的瞧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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