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存知说着,突地却一激灵,软求心疼的脸突地变了怀疑警备,“你是不是变了心,要跟别人,拿话堵我呢?不要我做依靠,你想靠谁!谁谁谁!”
蘩卿心里有鬼,一时哑然,“什么变心!我们又没有什么啊!”
“哈哈哈!原来这样还叫没什么!”存知脸色大变,气的消停不住,“瞧,这叫没什么?肌肤相亲,坦诚相见,夫妻不过如此!这样子还叫没什么!那你跟他,是不是也做了这没什么的事儿!”
一朝心病终于问出口,搅动着醋海生波,翻江倒海的沸腾起来,一颗心瞬间变成了七百个,猜忌、嫉妒,自恨,煎熬催嵬,塌天灭地似的,“你不会中意他的,要皮相没皮相,要雄伟没雄伟老头子!朝阳正色,才德心术,更是什么都不是!一家子靠着裙带庇荫蹿腾起来的窝货,自谓世宗皇帝心祣,却要算计人家的闺女保得富贵生计!做得帝王的爪牙鹰犬,不过一只看门之物,竖子小人尔!你根本就不可能瞧得上他!老实告诉我,他把你弄进东厂那次,是不是欺负你了?占了你便宜,是也不是?”
过爱至于失去自我,喜怒一瞬间。蘩卿心疼极了,伸手摸他的脸,悔恨不该和骆三走的近,以至伤他如此之深。
存知瞧着她的眼底,就误会了。蓦地眯眼,腾身跃起,跳下床就往外走,“是真的,是真的!果然是真的!老乌龟,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乘人之危,我要撕了他!欺人太甚!我去宰了他!我宰了那王八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了。
蘩卿见他的样子,猛然一震。精神亢奋,这是该死的女尸粉在作祟啊!她怎么忘记了!不觉骇然。
女尸粉这种东西,她心中有数。它最初的确出自页家老太祖作,是作为一味药研制成的。当初有幸用此药的,除了嘉靖皇帝,就只有当朝的少数贵胄富人。万历四年,页家差些倾覆。之后,此方悄无声息的从宫中流传了出去。蹊跷之处,页问虚从不深说。他不说,蘩卿就越发知道,此事定和李太后脱不开关系。李太后——李家——谢家,这几乎就是毫不用怀疑的路子!
现在,据她所知,女尸粉的使用方法已经发展到了许多种。求购商,除了老牌的香料坊,名酒老店,以及成丝作坊外,又添了一些新兴的售卖淡巴菰的商户。据说,谢昌雄高价请了波斯的术士来,又专门添了别的草药,将其改头换面成了有价无市的奢侈品。上次舅舅提及此事的时候,虽一直在说不知道,说不清,但却万分忧虑的说过:女尸粉于人,最忌口服。这是什么意思,是个学过医的都听得懂。杨承礼,这个利欲熏心的鼠辈,他对哥哥下手之前,只怕正是知晓了这点的。哥哥现在的情况,不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