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闻。”
“那么,叶梦熊和王家交近,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吧?”
“……不知。”
“呵!还是软硬不吃啊,”甄国泰没忍住骂了出来,“妈的,白废半天话了!骆三,枉我当你是个志向高远的人,你他妈怎么搞不清状况呢!
王家联络朝廷重臣,想给皇帝施压!他们在跟皇帝斗!有这样的臣子吗?以所谓的正义道德相要,什么他妈忠臣,不过挂羊头卖狗肉,我看,就他妈是大逆不道!
经世济民,为天下大道,为江山社稷,为天子分忧,这是你我臣子的本分。你是天子侍卫,是天子倚重的人,我也是天子的近人,我们正该戮力同心,建功立业呐!
三皇子难道不比大皇子强吗?论聪明还是论人才,论读书还是论做人,哪一点当不起太子之位!你说!
最重要的,这是皇上中心瞩目!阳关大道,这才是呢!
那些口口声声礼教正统的人,你瞧瞧他们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口口声声正道,不过想捏个泥人上去,他们好随便折腾么!
再者,大皇子要真是皇后生的正经嫡子,也就罢了,这没话讲。关键是,他不过是个都人子!是一个卑贱的爬床货生的贱种!
我妹妹呢,她当年可是选做九嫔进的宫,是天赐的皇贵妃!皇贵妃,和皇后差个什么!
老子话到这份上了,你他妈可别给脸不要脸!
老实话讲个真——老子不是非你不可,锦衣卫指挥使这位子,有今天没明天,绝不是保险的活儿!刘守有怎么样?当年跟着你老丈人他们收拾了张毅呢!现在怎么样啊?你的功劳,比他如何?老子是给你机会弃暗投明,是看在你能力不俗的份上,懂不懂!”
骆思恭躬身一礼,谦卑诚恳道:“多谢您看得起。只是您恐怕错看在下了。在下就是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俗人,这辈子,吃饱喝足足矣。立世立名立德立公,民胞物与,天下大公。这样的人在下仰慕,却自问做不了。对不住您。”
“跟我合作。不必你做什么。只要以后不管王家的事儿就成。从今儿开头。”
骆思恭嘿笑,“在下本来也没资格管。您实在多虑了。”
甄国泰这个气啊!想了想,痞气的负手抖腿,斜眼眯笑着瞧了他好一阵,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了!不跟我没事,哪头也别靠。呵呵……”朝后面一扬手,扬声道:“拿过来吧!”
后面的家丁闻声抱上来两个尺半见方的匣子,骆思恭叫人接过来,却发现轻得很,他吃惊的打开,果然里面是空的。正色问:“甄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王琅小家子气的,送他妈那几个玩意儿,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吃没了!”
装孙子了。
骆思恭压着骂人的冲动,微微点头告辞。甄国泰在身后幽幽道:“还有。你是聪明人,我的话什么意思,想你听的明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沈蘩卿是我看上的,只有我能救的了她。这个你别装傻。”
他顿住脚步,“您不该跟我说。我跟她……”
“甭跟我扯!咱们心知肚明。你呢,先贫贱后富贵,王璜闺女对你有恩,你这婚,离不了。”甄国泰笑了两声,“呵呵,王琅为什么要把叶梦熊拉进来?这就好比打架,对手分量不等,没法打。又好比挑担子,前头沉,后头轻,没法走。他用兵部尚书的位子为诱饵,让两个伪君子头破血流,他好渔翁得利。”
“您有个好师爷。”骆思恭对甄国泰的鹦鹉学舌烦得很,“他究竟想说什么?你不妨直言,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在下听不太懂。”
甄国泰呸了一声,恨道:“老子他妈是想告诉你,你不够格做老子的对手!都是纳妾的,有本事你就娶了她!否则,在老子手下,你他妈没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