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义?”蘩卿暗啐,狡猾的老东西,目光四下游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拉倒吧!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手里有他的把柄!”
蘩卿暗道:这才叫自己往死路上窜!不介她还怕万长义不知道此事呢!作势大惊失色的就要捂他的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成交成交,滚吧。”说着,自己却先迈开步子疾走而去。
留下苏舜才,一个人在原地阴恻恻的嘿笑片刻。
待出了钦安殿大院,蘩卿抬腿就径往绛雪轩的角门那条路上拐,准备从那里离开的样子。余光却注意着钦安殿的大门,瞟着苏舜才也慢慢悠悠晃出了天一门,却往琼苑西角门的方向而去了,便又临时停步的四下扫一眼,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太监,“请问一下,这附近哪儿有恭房?”
“这点儿啊,去那边吧!”那小太监指了指位育斋和延辉阁中间。
蘩卿道了谢,转步向那里去。才转过脚向北拐,就瞥见苏舜才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拦了住,俩人说了几句话,他就跟着来人往千秋亭过去了。
蘩卿瞧着苏舜才弓身猫腰的远去的背影,缓缓定住脚,悠悠的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欲离开。
此时,斜刺里却突地传来一个窃窃的呼声:“姑姑,您在找恭房吗?”蘩卿被忽忽悠悠的女声叫的一唬,疏忽转身自顾,却发现那声源就出自身后拐角。那里有个洒扫的小宫女,正杵着笤帚躬身伏低的移步上来。“啊,是啊。你是谁?”
小宫女福礼道:“姑姑,奴婢是这里的末等洒扫。恭房的话,您走错了,那边也有一个才是给娘娘们用的。”指了指身后养性斋的方向,大宫女和各宫夫人们也用那个。这会儿早该撒扫了,您去那边吧。”说着,再次福礼,手指在腰间比作兰花指,翘成一个“三”。见她愣住,破颜而笑,退走了。
蘩卿稍顿即往她指的方向去,转过养性斋的拐角,骆思恭就出现了,拉着她的手进了恭房,她很讶异,“你怎么现在来了?”这里一会儿该有法会,这会儿可到处都是收拾干活的宫人太监啊,“堂堂正正的说话倒才没事呢。”
骆思恭道:“没法那么说啊。跟我来就是。”
拉着她进了最末端的那间杂货房。这里有个未封闭紧实的暗窗,从哪里正能瞧得见琼苑西门的外围,一条小径往下,是往千秋亭的通道。骆思恭拉着她从细缝里斜了着那条路,“这是我们锦衣卫留着的一个点。别人进不来。”
蘩卿指着那条小径,“那边有谁?”
“什么有谁?你说谁,苏舜才?”
“嗯。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负责保卫,自然能来。”
“我是说,这个点,你不是该在乾清宫门前等着圣驾呢吗?”
“我放心不下你,”骆思恭看着她,想了想,看看那条小径,道,“不会是万长义,他走了。我的人说,他听完你们说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