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盯着弦歌手里的包袱,然后他们看到弦歌从里面拿出了:
一只木质锦盒,一个布包,一只银袋,一块石头,一件暗青色的布衣。
众人均有些困惑,纷纷转头望着独孤烨:璃王殿下找来这些东西是?
弦歌拿起那只木质锦盒走到墨绯音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墨小姐,请您看一下这是否出自无忧阁?”
墨绯音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独孤烨,他的手下,对她一介民女行礼?!还知道她的姓名?总觉得他知道她很多秘密!这种感觉有点儿糟糕……
独孤烨忽然回头朝她看过来,不其然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像是被他抓住她正在偷看他似的,墨绯音呼吸一顿,迅速的别开眼。
“那个,我看一下,嗯,这的确是无忧阁的药。”
无忧阁特有的包装锦盒以及药材上独有的无忧草标识,根本一眼就可辨认。
墨绯音看完后将锦盒递还给弦歌,弦歌将锦盒递给尹大人,让公堂上的人都传着看一下。
“这的确是无忧阁的药材!而且你看,七日份的剂量,一包都没少全在这儿呢,那吴梁氏根本就没有熬过这药。”
“那之前带回的那些药渣是哪来的?”
众人的议论声中,弦歌拿起那只布袋走到刘老先生面前,“请您看一下,这些药与那包药渣是否一样?”
刘老先生立刻接过了布包,仔仔细细将里面的药材全部检查了一遍,又对照了一下之前那包药渣,然后点了点头,“的确是一模一样,一味药都不差。”
公堂外已经有人顿悟过来,“那吴梁氏熬给婆婆喝的毒药,根本不是无忧阁的,她是从别处得来的。”
“真是个阴险毒辣的妇人啊!谋害婆婆还要嫁祸人家无忧阁!简直丧心病狂呢这!”
一时间,吴梁氏成为千夫所指之毒妇,公堂上,她抱着婆婆尸骨未寒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满脸泪痕,“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谋害婆婆,您要给我做主哇!他们血口喷人栽赃嫁祸我好冤哪!啊啊啊啊!我冤枉啊!”
“大胆刁妇!再敢喧哗扰乱公堂,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尹大人一拍桌子,一声断喝,震的吴梁氏一个哆嗦,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鬼哭狼嚎。
独孤烨抬了抬手,弦歌立刻走到那名他带回的男子面前,“去,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不必害怕。”
“是,大人!”
那人对弦歌拜了一拜,一瘸一拐走到公堂正中央,跪下,“启禀大人,草民名叫刘季,京城人士,昨晚亥时……”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刘季昨晚不小心撞破了吴梁氏与一名男子幽会,并且二人合谋要害死她婆婆。
原因是,有人想要对付无忧阁,找上了那名男子,并且给了他一大笔银子作为酬劳,而刚好吴梁氏一直痛恨自己的婆婆阻挠自己改嫁一事,早就对她怀恨在心。
刚好借着此次机会,既可以除去这个绊脚石,又可以获得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打算当晚就行动。
不料此事竟被刘季撞破。
刘季震惊于二人之间竟有奸情,非但如此,竟还丧心病狂的意图谋害一个善良的老人!刘季从小是孤儿,若非当年那位老人的照拂,他怕是早就饿死了,于是一怒之下冲出去与二人理论。
不料,那奸夫居然起了杀心,趁他不备时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后脑勺,他当即失血昏迷。
那奸夫连夜将他背到了野地里的一处山坡上,一脚踹了下去,妄图毁尸灭迹。
刘季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今日竟被人给救了,嗯,那人就是弦歌。
这也就难怪吴梁氏方才看到刘季出现在公堂时那种惊骇的表情了,她定然是以为刘季已死,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公堂内外众人听完刘季一席话之后,无不义愤填膺,对吴梁氏口诛笔伐,恨不能将她拖去浸猪笼。
寡居多年与人有些私情,私相授受月下幽会,他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且容忍了,可是,她为了自己的私情,为了与奸夫在一起,为了钱财,竟然将相依多年,淳朴善良的老人给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