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沅只是看着，可苏梨真明显受不了。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寄沅。女生只是冷着脸看着打架的两个人，付程之脸上已经受伤了，嘴角渗了血，那眼神却还是丝毫不甘心。

“有本事，你打死我！”

他低声吼着，瞪着眼镜看着陆书蔚。这个男人一招一式，拳拳见肉，哪里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倒是他，章法紊乱，总是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打死你可没意思，我不违法。”陆书蔚勾了勾嘴角，这一次，蓄足了力气，狠狠地踹在付程之的大腿上。男人终于无力地到底，撑着手跪在地上。

他带着无力的眼神看向苏梨真，可那人低垂着眼眸，敛尽了情绪。

“都别看了！”寄沅低喝了一声，周围的人慢慢嘀咕着散开。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时没有起身的付程之，转头看了一眼苏梨真：“有些事，一刀两断最好。没有人喜欢除不尽的麻烦，我们是，希望你也是。”

苏梨真出生在平凡的家庭，但她现在接触的是陆书蔚。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是出于女生之间的微妙情感，寄沅都希望她做个好选择。

他们这样的豪门，不喜欢麻烦。

更何况，如果这一次不处理好，很难保证下一次陆书蔚还会下手这样轻。依照寄沅前世对陆书蔚的了解，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

苏梨真看向付程之，他很狼狈，脸上蹭了血迹，眸子里充斥着不甘心。

“我……”她刚刚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整理好衣服的陆书蔚就拦在了她面前。

寄沅抬手顺了一下头发，轻出声道：“陆先生，何不让她自己处理一下呢？”

陆书蔚往这边扫了一眼，视线落回苏梨真的身上：“尽快。”“谢谢。”她松了一口气，还是很感谢陆书蔚给了她时间。

大腿上的疼痛始终在提醒着付程之，刚刚是他输了，哪怕这个男人已经在控制实力，但自己还是输的彻彻底底。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苏梨真，付程之忽然想把头别走，可心里的声音却强迫他固执地看着女生的眼睛。

那里面，只是失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苏梨真对他失望？也许是那时候知道自己打了人，也许是她高中毕业之后自己对她无休止的控制，但更多的，大概是他不辞而别的消失。

是啊，那么多年的情谊，她怎么舍得断的干干净净。

可偏偏，先离开的人，是他自己。

付程之生生地把这个曾属于自己的苏梨真推了出去，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从来都清楚，苏梨真不会回头的。

还不等她开口，付程之卸了力气颓废地弯下腰，整张脸低下去：“你想看我笑话吗？”

“从不。”她蹲下身，从包里拿了纸巾，一下一下地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掉，笑的轻松：“付程之，我从来不会看你笑话。可我希望，你能活的洒脱。把过去忘了吧，我们错过的，不会再回来了。”

从他离开的那天，他就该知道。

有些东西，早就随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