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隐匿在黑暗中，不曾见过光，他可以忍受黑暗带给他的一切痛苦，可一旦感受过阳光的温暖，那刺骨的寒冷，阴毒就会是平常的十倍。

何况褚翊零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人，想让他再规规矩矩的退回原来的位置，根本不可能。

“好了么？”白西柠突然出声。

其实她也不想的，白西柠内心咬着小手帕，欲哭无泪，就是讲个数学题，是题怎么样，还是她怎么样？少年！

如果不是旁边某人眼睛太热切，盯得她坐立不安，她倒是可以无视的，不过……

并没有这个可能。

“啊，没什么，好了好了。”褚翊零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看，猛地被发现，脸上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红红的耳尖早已经出卖了他。

对上白西柠清透的眼睛，褚翊零慌忙转过头，强迫自己看着题。

白西柠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眼睛眨了眨，完全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对方认真学习起来，没有在过一直着她，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仔细的教了起来。

这也不怪白西柠，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长大一点虽然租了一间小屋子住，但就连邻居相处得都不好。

感情一片空白，最强烈的也不过是喜欢原书中的褚翊零，只是这可能连暗恋都算不上。

不知不觉，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在教的过程中，白西柠发现褚翊零其实不是学得不好，只是他上课从来没有听过。

很多时候，她只要教给他，他就能学的很好，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至于为什么不学，白西柠想了下，书里好像也并没有给出解释，毕竟只是一本小说，不会面面俱到。不过既然褚翊零没有说，她也不会去问。

毕竟她现在和褚翊零也不过是这种家教与学生的关系。

白西柠这样想着，眼睛不自觉向下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柠柠，休息一会吧。”褚翊零开口建议道。

毕竟补课什么的也只是随口一说的借口，对于人生，褚翊零是真的没有什么大想法，此时的他，即使是遭到抛弃，忍受穷困，也没有完全摧毁少年的一

颗纯真的心，不过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的丧气少年罢了。

彼时，当他再次想起这段单纯的时光，已经全然是另一种心境了。

白西柠闻言看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专心教学时不觉得，一松下来，还真是觉得饿了。

“你先坐着，米饭我早就炖好了，我去炒两个菜，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褚翊零说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温柔又好看，大概是一想到可以和自己动心

的姑娘吃饭，就忍不住的开心吧。

白西柠倒是很惊讶，知道他穷，而且从小被抛弃，没曾想也会做饭这种居家技能。

“你会做饭？”

“当然，可不要小瞧人。”

难得看到褚翊零这样傲娇的表情。

“那我帮你打下手吧！”

开玩笑，她白西柠的居家技能也是点满的呢！

厨房里

尽管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但是两人配合默契，偶尔两句话也不会尴尬，反倒是有别样的温馨。

这顿饭吃的白西柠都非常餍足，吃完饭瘫坐在沙发上，觉得人生美好也就如此了。

褚翊零收拾好饭桌，洗好碗筷，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少女，脸上还尽是满足，心里也感觉满涨满涨的。

特别是想到少女在在他家毫无防备，这样的信任与亲昵，让他觉得两人好像是新婚的夫妻，怪甜的。

白西柠就一脸迷糊看着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少年，不知道脑补什么，耳尖又是红红的，还傻笑。

一下午两人就在互助学习中度过了。

送走白西柠，褚翊零并没有再回到出租房里，事实上，褚翊零的穷已经不是单一个穷字就能说得清。

因为付不起学费，他其实并没有继续上高中，初中如果不是义务教育的话，可能也不会上了，甚至，如果退学也会退学费的话，说不定褚翊零也就退了。

但是今天与白西柠的相处，让他突然不再想过这种无尽头的破日子，他想离得她近一点，不会放手，但也不一定会去打扰她的生活，既然配不上她，远远地看看也是好的。

他去了一中，申请上学，索性开学还没多久，手续也不是很困难。

周一，班里

早读一般是没有老师看着的，但这次班主任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