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抑制，不让自己表露分毫，他想告诉她，他就是生气了，却不敢说出来，不敢指责。

他怕，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占有欲暴露出来，怕被她厌恶嫌弃。

他不能接受失去她，他甚至不敢想。

所以柠柠问他的时候，他只能沉默。最后，也只有一个‘嗯’字。

有些时候，有些人，沉默不是没话说，只是太多话，不知道如何说，不敢说。

进到公寓，白西柠就仔细观察，也没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啊，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

褚翊零依旧没解释，而是把她带进另一个房间。

白西柠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有宣纸，毛笔，大木方桌等，再仔细一看，这简直就是一间独立画室啊。

她歪头看着褚翊零，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和笑容，显然是又满意又惊喜。

好像一个超级大奖，突然就这么砸到她的头上了。

其实在家里她本来也想收拾个房间专门画画的，结果太多事情忙，没有什么空。白父虽然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关心她，但她隐约能感觉到，白父还是有心事的，她也就没怎么提这件事。

所以每次，就只是在她的书桌上收拾一点地方来练习画画。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哪能想到，他憋着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怎么样，喜欢吗？”褚翊零勾起唇角，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嗯嗯，特别喜欢。”白西柠激动地走近了去看，纸，笔摆放什么的，都特别符合她的习惯，岂止是喜欢，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嗯，褚易零点了点头，柠柠喜欢他布置得画室，就是喜欢他。

逻辑没毛病。

也不枉费他收拾出这间屋子，又费尽心思，花大价钱买的笔墨纸砚，还有挂在墙上的名家画作。

要是懂行的人看见，一定会骂他暴殄天物，这几幅名家孤品，放在哪个博物馆不说的上是镇馆之宝啊，居然就被他这么大大剌剌的摆在这，博人一笑，真是荒唐。

褚翊零可不管这个，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死物，一堆陈旧破纸罢了，只有她是活的，只有她是他的珍宝。

白西柠其实是才注意到挂在墙上的这些画的，乍眼看过去，或许有些杂乱，让她没太在意，以为就是一些装饰画。

但是当她看到这些画的落款和行云流水的大师笔触，她沉默了。

“这不会是真的吧？”白西柠艰难的道。

她内心有些乱，一方面觉得这些是大师啊，怎么可能这么多画，还是真迹，另一方面就她的眼光来看，这好像，不是赝品。